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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光阴酿-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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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芯戎见温阑默不作声,一副对他的话充耳不闻的样子,合十的双手相互搓了搓,超脱凡尘的仙风道骨一瞬间没了影儿,换成双眼眯起舔着脸皮,眼睛里都快流出铜钱来,“所以,那什么,你准备给多少?”
  “噗……”郦清妍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
  这个大师,真是,真是……
  郦清妍满头挂汗,一时心中感慨,真真个山外青山楼外楼,这个大师和十二禤阁那个创始人,有的一拼。
  和尚都过得俭朴,待在深山的更得节俭,郦清妍没忍住的这一下,浪费了一杯茶,把为了迎接温阑特地铺的地摊打湿了,还因为手抖,手上的杯子落到地上,摔碎了。
  芯戎没说什么,他身旁的人眼里的埋怨却快化成实体。
  原来叫清溪,后来因为犯了郦清妍名字中的清字,改为曲溪的大丫头忙上前,看到小主人的裙子没有打湿,才蹲身收拾杯盏碎片。郦清妍悻悻地绞了绞手绢,觉得有些待不下去了,起身行了礼,“大师与母亲聊吧,妍儿出去走走。”

    
第152章 
  香火不多; 弟子大多习武,干净古朴到凄凉的寺内环境,目不斜视管教良好的僧人; 以及安静到只听得见叽叽喳喳鸟叫声的空山静谧,让一路走一路看的郦清妍觉得,此处更像一个恪守铁律的门派。
  一直没遇到先出来一步的聆昐和清婕; 带路的小和尚突然肚子疼; 非常不好意思地让她等着,自己则跑的没了影。郦清妍负手看了会儿面前一块石碑上的碑文; 见那说话略带结巴的小和尚还不来; 看了看四周,决定先自己逛着; 慢慢等他。
  直到此刻她才有机会仔细考虑; 温阑把她带到灵空寺来这件事,究竟有多少好处。
  莫名其妙得了这种体质; 的确是上天恩赐; 一直来利用自己的血救了许多人,拥有让人艳羡的百毒不侵; 学医时的天赋秉异; 练武时能够轻而易举将即曳的功力化为己用; 从一个什么都不会的深闺小姐; 走到把身体开发到吓人的地步,堪称奇迹。
  郦清妍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居然有天居然会武功; 还能拥有如此跌宕起伏的人生,虽然只有半年,却像重活了十几年似的,充实,紧张,刺激且充满回忆。这种如同偷来一份光阴的感觉,让她生出一种在深山迷路,不经意捡到惊世珍宝的欢喜。
  不过话又说回来,温阑所说的洗掉寒女体质,究竟是仅仅改变自己的血,让栖月放手,还是彻底让自己变成普通人?
  因为温阑,即曳,外加栖月的严密保护,郦清妍才得以带着这具世间难求的身子,无忧无虑到招摇的活着,以后成了阁主,越渐抛头露面,什么样的人都会接触,寒女出世这件事情一旦广传出去,单是应付前来求血的人就足够头痛,还有暗杀,掠夺,强取……无穷无尽,这世间想要郦清妍的,远不止栖月一个。温阑的顾虑,她是非常清楚的。
  焕逐曾经说过,历史上出现过的有记录的寒女,下场全都很惨,相对而言,不得好死已经算是很好的结局了。
  郦清妍突然有点后悔半途从会客堂里出来,她应该留在那里听听,看温阑和芯戎究竟会把她怎样。已经出来,又不太想回去,走走停停,最后来到一处亭子。
  亭子落在面对古刹背靠悬崖的地方,小半部分支到崖外。周遭古木横斜,绿色青郁,不远处有溪流从山间泄落,形成一道天然的细长瀑布,泉水冲刷山石的声音隐约传至耳畔,越发营造出禅意悠远的空旷感。
  她当然没有真的参起禅来,而是继续想心事。栖月曾骂她不知焕逐究竟做过什么,不知他是一条觊觎自己的狼,对他信任之至,才会因为栖月杀他而无比痛心。这些话郦清妍当然没有忘记,之所以没派人去查清楚,因为她不知栖月口中的觊觎,和她理解的那种是不是一样;也因为她并没有受到来自焕逐的直接伤害,更愿意保持这种什么都不清楚的状态,相信曾经有过一个人对自己全心全意的好。
  温阑说她活在一个全是谎言的世界,这让她很戒备,只是有时候蒙在鼓里,比接受真实,要好过得多。
  至于如何彻底甩掉栖月,除了这回能拿到的药,也许还得学学怎么让一个男人讨厌自己的技巧。郦清妍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然后发现今天自己有些不对劲,她总是不经意想起栖月。
  察觉有脚步声靠近,回头去看,居然是芯戎大师。这时的芯戎和方才所见有些不同,如果说方才的慈眉善目都只流于表面,现在则是一种从内至外的温和,不怎么平易近人的仙风道骨化作邻家爷爷般的和蔼可亲,却又因为那身雪白□□,增添一丝庄重圣洁。汇集成很奇怪的感觉,不过并不是讨厌。
  郦清妍朝他行晚辈对长辈的礼,微笑道,“大师与母亲商讨完事情了么?”
  “说完了,接下来的要找你说。”
  “嗯?”芯戎像是在与温阑说话的这段时间里,把不正经给戒了,反倒让郦清妍很不习惯。“大师请讲。”
  “温阁主和你提过那个东西没有?”
  “提过一两句,据说是一种药,对么?”郦清妍想起方才听见的那些词语,什么“镇压”,“凶煞”之类,本能觉得事情不若温阑所说那般简单。
  “药自然是药,她可有告诉你是活物还是死物,怎么用,如何换掉你这身血,过程怎样,后果怎样?”
  郦清妍哑口,张了张嘴,最后只吐出一句话,“不曾说过,还请大师告知。”
  她听到芯戎叹了口气。
  “那是一条剧毒的虫,最喜食寒冷之物,种到人体内,游走于血脉之间,吸食产生寒意的根髓。”
  “吸尽之后呢?”
  “及时取出,便不会有性命之忧。”
  “听着并无凶险,为何大师方才说此物凶煞,而且语气严重,像是不废半条命就不能成似的。”
  “寒女的根髓是你的生命的源泉,将那毒虫种进去,无异于让它吞噬你的命。”芯戎微露不忍,“况且,无人知道那虫喜欢吃的东西长在你体内何处,亦不知过程中会否破坏你的命脉,会否疼痛。最主要的,你身上的寒意是汇集天地灵气而诞,对毒虫而言,无疑是至上美食,想要将它从你身体里引出来,除非有下一个寒女的血,但世间不会同时存在两个寒女,所以这个办法,其实就是没有办法。方才在会客堂里,温阁主已经放弃使用毒虫这个法子了。”
  郦清妍白玉般光洁好看的眉头皱起来,前后的话都没心思理会,反倒是其中一句让她很疑惑,“大师方才说,世间不可能同时存在两个寒女,若真的出现了呢?”揣测道,“此消彼长,只留其一么?”
  芯戎轻轻横过来一眼,又将眼珠轮回去,“你如何保证,另一个一定会诞生,并且比你强?”
  郦清妍便笑起来,反问道,“若我能呢?大师能确定天道只允许一个存在吗?”
  芯戎点点头,“你也算灵物,恰好老朽对世间通灵之物略有研究,这句话,还是能给肯定答案的。”
  “那便是了,原本我就是假的,真的出现,我现在有的这些特性,都会转移到她身上,所以根本不需要费心费时寻找摆脱这个身份的方法。”
  “你果然比温丫头形容的,以及老朽猜测的要更聪明。”
  郦清妍愣了愣,这芯戎大师的话是什么意思?不由自主去看他,却被花白长眉毛下的眼睛勾走魂魄,整个人定在那里。
  交谈时的和颜悦色被山风卷走,不同于即曳那种如同雾气般笼罩着她的怀疑眼神,芯戎的简直就是一根根细长的铁钉,带着无情又冷冽的寒芒,直接把郦清妍的灵魂从这副年轻的皮肉里戳出来,钉在身后的柱子上。
  这种洞穿一切的眼神很容易让人陷进去,绕在里头出不来,却又不敢造次,郦清妍不由自主喃喃问出声,“大师以前是否真的见过我?”
  郦清妍在脑海里把前世今生所有能记得的人全部滤了一遍,没有任何一张脸能与他重叠,她不认识他,这是事实,但是这种被人看穿的感觉实在太难以忍受,即使对方是位德高望重的老人也不行。
  芯戎将目光一收,对方明显松了口气,他摸了摸胡子,缓缓道,“恰好相反,你不同于老朽毕生所见的任何一人。万物皆具有灵气且相容相通,又相生相克,你的独特,是带有凌驾万物的运筹帷幄。这世间无物能够压制,定然导致秩序混乱。老朽看不清你究竟源何拥有这般强大的力量,只能奉劝一句,若是再过多施展这种能力,弊大于利,得不偿失,还请三思而行。”
  郦清妍从头激灵到脚,顿时觉得眼前白衣飘飘一尘不染的芯戎变得可怕起来,方才那一眼,他的确把她看了个透彻。芯戎口中强大到能扰乱万物秩序的,当然不是她是寒女这件事,而是郦清妍能够预知未来改变未来的能力。在他眼中,她这个重生归来的魂魄,正以一种绝对的优势,肆意篡改别人的命运,为了自己的顺风顺水,疯狂倾轧。
  “安于本命,非我所愿,大师既能看透我的所作所为,也应该知道我做这些的目的,若非如此,又怎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遇到大师您,并且说上这些话呢?”
  芯戎摇头道,“执念太深,不得善终。”
  这句话很熟悉,如果没有记错,和慕容曒一起坠崖后做的那个梦里,温阑曾对她说过相同的话。梦里的声音,是不是就是她心底的恐惧?芯戎真的知道她渴求的是什么吗?
  “多谢大师箴言,我会谨记于心。”郦清妍没有再犟,恢复一个晚辈该有的姿态。
  郦清妍的态度一变,芯戎就不再多说,她还有事情要问温阑,道了声告辞,退了几步,转身便走。
  “物极必反,慧极必伤。姑娘且行且珍重吧……”
  郦清妍猛地回头,方才还坐在栏杆边上的人,早已不见踪影。
  她一直伪装的很好,身边的人虽知异样却从未怀疑,唯一问出“你不是郦清妍吧”这句话的只有慕容曒而已,也只是无心的一句。或许是因为他和即曳一样,足够怪异强大,又活了很久,经历过无数的事情,才能一眼看穿郦清妍有多么的不对劲。
  突然起了风,笼在亭子上空的古树被吹得簌簌直响,郦清妍伸出手,接住一片半黄的叶。
  芯戎大师他究竟知道多少呢?
  慧极必伤……
  她不认为自己聪慧,相反,她更相信另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
  她郦清妍,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第153章 
  回到寺里; 温阑站在那颗巨大的银杏树下,带着愧疚和歉意,“妍儿; 咱们得另找法子了。”
  郦清妍遥遥地看了她一会儿才走过去,“方才芯戎大师找到妍儿,已将具体情况说了。母亲对妍儿的关心和疼爱; 让妍儿很开心。”
  温阑拉住她的手; “我怎么舍得让你去冒那个险。”不由又开始埋怨,“昆熳只说这里有药有办法; 却没想到会是这样凶险的办法; 九宿底下的人真是越来越没用了。早知道,就不白跑这趟。原想确定了才告诉你; 免得白高兴一场; 结果真的白高兴一场了。”
  “哪里就是白高兴一场呢?女儿找到了旁的方法,也不算白来。”
  温阑面露惊喜; “什么方法?”
  郦清妍卖了个关子; “也先不告诉母亲,等真有效的时候; 再说。”
  此后在灵空寺用过斋饭; 又留到日头偏西; 错过阳光最毒辣的时候; 众人方启程下山。整整一天,栖月都没出现,郦清妍不由怀疑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下山不比上山费劲; 众人的脚程更快,温阑让郦清妍和她坐同一顶轿子,对方没同意,不知是什么原因催着她再次将众人远远甩在身后,聆昐和清婕在后头连声呼唤也没能留住她。到了山脚,连马车都不坐了,三两下跳过去,直往大船而来。
  守船的人还是那么些,一切和走时并无变化。船上船下的护卫见到郦清妍腾空而来,纷纷行礼,她根本无暇顾及,被人用鞭子驱赶一般,跃上二楼露台,匆匆往自己房间赶。
  郦清妍曾有规定,一旦到了她的屋子,暗卫们不可靠近,此刻紧紧跟着她的那几个人已经自动停步,不再前进。
  虽然少了这一重,可船上的护卫们都是十二禤阁精挑细选选出来的精英,郦清妍想不通他们为什么没闻到如此浓烈的血腥味,看到歪在她床上的栖月,脸色是垂死般的苍白,一身暗紫色衣袍看不出来究竟流了多少血,她终于知道让她心神不宁了一天的原因。
  今日是栖月血沸之日,而他受了重伤。
  他本就比正常男人生得白,此刻脸上半点血色也没了,未束的发丝散乱着,凌乱洒在大床上,衣裳被撕破了好几处,一条手臂从床沿上无力垂下来,露出袖子的惨白肌肤上,蜿蜒着好几股血流,将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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