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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光阴酿-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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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天却不怎么偏爱这主仆三人,车马行了一半路程,正从一个小林子穿过的时候,就被前面一行黑衣人拦住了去路。
  六个仆人把马车围成一圈护着,见那群黑衣人不像是劫匪山贼,一个下人便开口大声道,“不知诸位有何贵干?可否让出路来行个方便?”
  为首的黑衣人驱马上前,“叫车内的人出来,我只同你们主人说话。”
  下人们相互看了看,人数悬殊,动手起来肯定是打不过对方的,试着与对方协商,“车内是我家女主子,不便露面见人,还望兄台宽谅则个。”
  那人却根本不听,只知道重复那句,“叫车内的人出来,我只同你们主人说话。”
  拾叶弄香原本就很少出远门,又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有些害怕。郦清妍见过的大风大浪不知几多,没有觉得有什么,向拾叶道,“一会儿你出去,我在车里说一句,你就对那些人说一句。莫怕,他们不会轻易动手伤人。”
  拾叶差点哭出来,可是看着比自己娇气的小姐都镇定自若,自己先慌神也太说不过去,硬着头皮钻出马车,在车上站定,扬起嗓门跟着车内的郦清妍说道,“我出来了。请问你们是谁,有何贵干?”
  那群人打量着拾叶,见她穿着不俗,气度不凡,容色上乘,想着应该是方才那随从说的女主人不差,便道,“收人钱财,替人办事。”
  拾叶道,“听命何人?”见那人不答,又道,“我就要死了,你们总得让我死个明白才是。”
  那人开口,“不会杀你,只要你乖乖和我们走一趟,保你毫发不伤。”
  “可是我父亲的仇家?”见对方又不回答,拾叶拔下簪子抵在喉间,“不告诉我,我就自尽在你们面前,让你们空手而归无法交差。”
  “是。”对方答道。
  “既然是我父亲的仇家,那找他去,作何要来找我?我可不是什么得宠的小姐,若你的主子了解我父亲,便知他根本不会在意我的死活。”
  那男人开始有些不耐烦,“有总比没有强。”冲过来,一刀割了一个下人的脖子,血溅了一地。
  拾叶腿都要软了,还不忘复述郦清妍的话,“你们总得留一个人回去报信才是,全杀光了,父亲更不会相信你们活捉了我。”
  那黑衣人的眼睛看过来,居然透露出几分赞赏,“你这姑娘倒是有点脑子,也有点胆识。”
  “可惜胆识并不能让我不被你们抓走。”拾叶干巴巴地说。
  黑衣人杀掉五个随从,留了一个。看着拾叶道,“那小姐请吧。”
  拾叶跳下车,却没想珠钗勾住了车帘子,这样一动,拉起了一个角,车中景象一闪而过。
  “车内还有人,她不是郦家小姐!”人群中有人喊。
  郦清妍轻轻叹了口气,看着弄香那以为自己计谋失败着急得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端起方才说话时沏的茶慢慢饮了一口,“我又没打算让拾叶代替我被抓,你难过什么?”
  结果弄香更难过了,哭了出来。
  黑衣人挥剑想要砍烂帘子,还没出手,被眼前闪过的银光一震,下一刻,握剑的手居然飞了出去。
  “啊!”惨叫还没完全出喉,黑衣人就被紧接而来的下一招毙命。
  郦清妍递了一张帕子给弄香,“你看,吉人自有天相,有人来救我们了。”语气没有半丝紧张或如释重负,说的如同恰逢用膳时辰,有客人登门拜访一样简单平常。
  月美人挑起车帘子看进去的时候,是这样一幅场景。车外厮杀得血肉模糊,拾叶躲在车底紧闭双眼埋着头瑟瑟发抖;车内弄香哭的满脸泪水,拿着帕子擦拭;而郦清妍正端着一杯清香袭人的雪顶翠芽,饮的悠然自得心无旁骛,甚至在看见月之后,还露出笑容,朝他招了招手,“难得的好茶,皇家贡品,皇帝赏了我父亲一盒子,我只分得这一小撮,可要饮一杯否?”
  “如此难得的珍品都给了你,居然还说得出不是得宠的小姐这样的话。”月的眉头微敛,钻进来,看了眼因为自己容色而目瞪口呆无法动弹的弄香,“你,下去。”语气夹带寒冰。
  弄香如梦初醒,连滚带爬地下了车,躲到拾叶身边。
  郦清妍斜了他一眼,“莫要吓着我的丫头。”取出一个杯子来,洗杯,温杯,发芽,洗茶,冲泡,动作如行云流水,直教人看的赏心悦目。
  月啧啧赞叹,“你不害怕?”
  郦清妍将精致的白玉瓷盏递给他,“有何可怕?”
  “被抓,被杀,甚至被辱,外面那些人,你为何不怕?而且你就这样放任我进你的马车,不担心我也是坏人么?”
  “我对他们有用,他们要借我向定国公府要挟钱财或官职,自然不会杀我。害怕也不能让我避免这种事发生,只会让我失去冷静,任人宰割。放任你进马车是因为你很强,就算你非善类,我也阻止不了你要做的事。若说受辱,我有簪子,且贴身有刀,大不了自尽就是。”
  月将头凑近一些,看着郦清妍在烛光中熠熠生辉的脸庞,“你果真不像十五岁。”
  郦清妍微微一笑,“小女子的确十五,十五又两个月。”
  月退远,端着杯子抿一口茶水。“雪顶翠芽?未曾想会这般好喝,以前喝的倒浪费尽了。”
  “换个心境,茶自然不一样。”郦清妍将糕点盘子推到他面前让他吃,心想既然皇帝能把这茶赏给父亲,自然也可能赏给康郡王,月以前喝过也算有理有据。便不作他想,问他道,“康郡王府的人早便走了,怎么才走到这里?”
  “遇着些事,所以晚了。”月如此解释,又道,“我倒是低估你了,竟能让净明帮你。”
  郦清妍瞪圆眼睛,“你在箴诫堂偷听?”
  “对。”月大方地承认,“我想知道你会怎么说。”
  “听后的感想呢?”郦清妍冷冰冰地问他。
  月赞同地点头,“你比外表看着要聪明许多。”
  郦清妍忍不住笑了一声,继无数人怀疑自己变傻了后,可算有个人说自己聪明了。端起茶,以茶代酒敬他,“多谢夸赞。”
  车外有人禀话,“主子,都处理好了。”
  月应了一句,“知道了,退下吧。”
  郦清妍感慨,“你倒是真受宠,他还给了你人手权利。”又敬他,“今日搭救,大恩不言谢,日后若有小女子能帮的忙,尽管说来,小女子定竭力相助。”
  “你倒真有意思,旁的姑娘被救了性命,不是会说无以为报以身相许么?”
  我要许你也不肯接受啊,郦清妍心中嘀咕,说,“江湖侠客类的话本多误人子弟,公子还是少看为好。再说即便公子不来,我也未必会死。以身相许之类,还是不提为好。”
  月忍不住笑起来,“你这样说,定然是不知我的身份,当然我也不打算让你知晓。多谢好茶,你且安心一睡罢。”一扬手,一阵异香袭来,郦清妍还在疑惑,就已软倒昏厥在羊毛毡上。
  月起身将她的身子放平,走出马车,对那两个吓得都快站立不稳的丫头说,“我会派康郡王府的人送你们回去,回去后,你们只管对你家老爷夫人说是被康郡王所救。可记住了?”
  拾叶弄香不住点头。
  “那就上马车吧,动作轻些,你家小姐睡着了,莫吵到她。”月说完,飞身上马,徜徉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的确是月,那谁,你猜对了(^。^)y…~~

    
第8章 
  庄希南斜靠在窗边罗汉床上看书,偶尔眸子一转,看一眼大床上昏迷的人。昨晚喝了几杯酒,没有控制住力道,直接把温漠给做晕了,现在都还没醒。也有可能是他其实醒了,只是死活不睁眼,不想看见自己罢了。庄希南今天无事,不用出门,有一整天的时间等温漠又饿又渴到无法忍受,自己认输醒过来。
  温漠瘫软在床中间,屋子里很暖,庄希南只给他盖了条薄薄的绒毯。一条光裸的手臂从毯子里露出来,晶莹细腻到发光的皮肤上有青青紫紫的痕迹,一把乌黑的头发散乱在床榻枕头间,有几缕滑到过光洁可爱的锁骨,没入更深更暗的地方。发丝间隐隐绰绰地现出半张精致的脸,脸色看着是尤其脆弱的苍白,嘴唇却被庄希南吻得猩红肿胀,显得糜烂却诱人。
  庄希南叹了口气,只是看他的睡颜就忍不住起了欲望,这温漠真是自己的克星。
  这是温漠被带进康郡王府,关在庄希南卧房里的第四天。光明正大地囚禁他,庄希南一点也不担心会被敬王府找上门来,因为温漠被抓来的第二天,自己就强迫他给温阑写了封信。庄希南还清楚记得那天的场景。
  “你写不写?”庄希南把笔强塞进温漠手里,让他按照自己写好的在纸上誊一遍。
  温漠浑身都疼,坐也坐不住,只能半躺半靠地歪在罗汉床上,用要杀人的眼神瞪庄希南,咬牙切齿地说,“等我出去了,我一定……唔!”话没起头,就直接被庄希南按倒一通吻,几乎快窒息。
  “你写是不写?”庄希南好整以暇地看着软在怀里的人儿。温漠被闷得心脏狂跳,剧烈喘气,脸色绯红,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不写?那我们继续,反正也没有其他事要做。”庄希南长臂一伸就要扒了温漠的衣裳,对方的手指紧紧抓着领口,抵死不从。庄希南直接把他的裤子撕了,轻松地把他压在罗汉床上就要开动。温漠疯狂地踢他,“你走开!”结果被庄希南分开两条玉腿,又一轮凌虐眼看就要开始,知道对方有多么大力凶残的温漠直接被吓哭了。
  “我写!你走开,不要碰我!”识时务者为俊杰,温漠被庄希南折磨的怕了,屈服于其淫威之下,乖乖听话,按照样本誊抄了一封信出来。信上内容大概是自己思乡心切,已启程回江南,让姑姑莫要挂念担心云云。
  庄希南把他抱在怀里,手指在他光洁的腿上流连。温漠反抗不能,心中更是委屈,又怕他再次精虫上脑不分时间场合就压着强要,下笔时手都是抖的,原本娟秀的字迹歪七扭八,晕染的一塌糊涂。
  “原来被我抱着,你也是心猿意马的么?你看,连字也写不好了。”庄希南在温漠耳边吹气,舌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舔/弄他的耳朵,坏心地看着对方的脖子越来越红,脸越埋越低,简直要扑到桌子地下去。温漠抖得更加厉害,不只是手,连身子也紧绷绷地发颤。一腔的又羞又怒无处发泄,简直要被活活气死。
  这个地狱魔鬼,禽兽畜生!
  自诩翩翩佳公子,要赏遍世间美貌女子的人,突然之间被一个男人压倒,囚禁起来没日没夜如同对待脔宠一般亵玩,温漠心中的快要化成实体的愤怒和恨意是常人所不能企及的。温漠将一张写坏的纸揉成一团丢到地上,努力告诫自己,冷静,一定要冷静,然后想法子逃出去,再设计捉住他,让他把自己受过的凌/辱全部尝一遍,然后再用热油活活煎了!
  温漠心中恶狠狠地想着,下笔不再是工整的小楷,换做了龙飞凤舞的草书,庄希南看了啧啧称赞,“你这个字倒是写的非常好的。”
  温漠想把砚台直接拍到他脸上,努力忍住,把信晾干,然后装进信封递给庄希南,冷冰冰地开口道,“好了。我累,要休息,你出去。”
  “休息?好,正巧我也这样想,那我们两人一起。”说着就把温漠抱起来,丢到床上,又是一通乱扒脱光衣服,直接把温漠活剥后生吞起来。
  如果此时温漠手中有把刀,估计已捅死了庄希南一万多回。
  如此翻来覆去折磨了四天,温漠迅速消瘦下去,玉树临风的公子哥变作一株垂柳,弱不禁风,偏生如此脆弱却又固执倔强,让庄希南越发的欲罢不能。温漠逃走过无数回,趁庄希南不在家,或者睡着,或者被自己的借口支走,他便想方设法地逃出康郡王府。只不过没有一次成功罢了。
  梅花林里迷路几次,翻墙时落水几次,半夜溜走被看家狼狗撵着追了几次,回回都能让庄希南捉回去,又是一通惨无人道的压榨,直到被逼着说出“我听话,我再也不跑了”之类的话才停。
  庄希南倒是一点也不担心温漠逃跑,反正总会被自己捉回来的。不过这样的次数多了也不好,闹得家中鸡犬不宁,大哥是要责罚自己的。所以第三天夜里庄希南直接把人用一条细细的金链子锁在了屋子里,一头圈着温漠的左脚踝,一头固定在床柱上。戴圈子时温漠睡着了未察觉,醒来后那个反抗啊,直接要撞墙死了一般,看着倒是更加生龙活虎。庄希南对这个效果尤为满意。
  “唔……”床上的人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指尖颤了颤,眼睑抬起一条缝,有些未睡醒的迷蒙不清。庄希南放下书走过去,坐在床沿边,以指当梳理着温漠的头发,对方除了睁眼睛,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没有。“醒了?想喝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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