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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邀宠记-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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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委婉地道歉,认错的话却是不肯说。而她想要的,是后者。
    裴羽接过茶杯,啜了一口,放回到书桌上,“多谢侯爷抬爱。”继而从容起身,“妾身还有事,回内宅了。”
    这样的言语,意味着还没消气。但这时候肩背的疼痛让他的手臂都要失力,脑筋一根根拧到了一起,想不到还能怎样,便颔首一笑,“有话晚间再说。”
    谁还要跟你说话?裴羽腹诽着,举步出门。
    外面雨势苍茫,空气潮湿寒凉。
    裴羽从半夏手里接过雨伞,快步走出书房院。
    回到正房,裴羽见如意居然坐在厅堂门外,见到她便站起身来,摇了摇尾巴,心头一暖,情绪有所缓和。
    “是在等我吗?”裴羽笑着走过去,俯身拍拍如意的头,“跟我回屋?”
    如意真就跟着她到了东次间。
    裴羽心里好过了不少。到底,房里还有一件让她分外顺心的事情。
    她换了身衣服,坐到大炕上,抓紧算账。要赶紧把账算完,交差之后,再不自寻麻烦搭理他。
    真是受够了。
    为此,裴羽把别的事情都放下,只着手这一件事。傍晚的时候,想起他那句“有话晚间再说”,考虑到他可能回来用饭,便让小厨房的人提前给自己下了一碗面,吃完之后,继续忙碌。
    到了用饭的时辰,萧错回来了。裴羽吩咐丫鬟在西次间摆饭,又让半夏告诉他,自己已经吃过了。
    萧错微不可见地扬了扬眉,没说什么。
    房里的丫鬟都察觉到裴羽的不对劲,因此提心吊胆的。为他回房满心喜悦的,只一个如意。
    萧错独自用过晚饭,因为病痛之故,早早沐浴歇下,借着灯光看书。
    很明显,如意每晚看到他回家才踏实。这晚并没在正屋久留,乖乖地陪了裴羽一阵子,便回窝睡下。
    萧错看书期间,自东次间传来的算珠响声清晰可闻,过了亥时方停息。
    这是忙完了,该歇下了。可是,过了一刻钟之后,他也没见她回寝室,东次间的灯却熄了。
    萧错起身下地,去了东次间,所见情形让他啼笑皆非——她已经在大炕上睡下。
    他点亮六角宫灯,没辙地笑着,看着裹着锦被侧躺着的女孩。
    “没完了?”萧错抚了抚她的额头。
    裴羽还没睡,答非所问:“妾身已命人把账册交给清风,侯爷明日便能看到。”
    “……”情形比萧错料想的严重。他思忖片刻,“等我片刻。”随后回到寝室,片刻后返回来,在放在大炕另一侧藤萝里翻翻找找。
    裴羽看着他,心说他该不会是在梦游吧?——藤萝里放的是针线,他在那里边找什么?
    萧错找出黑色的丝线,抽出几根,用了些许力道拉扯一下,见很是柔韧,便剪出一段。末了,用丝线把拿回来的戒指系上,转回到她近前。
    “……”裴羽茫然。
    萧错微笑,“帮我戴上?”
    这算什么?他收下戒指就可以了么?她是为这个生气么?裴羽扁了扁嘴,拿过戒指,随后,手藏到锦被里面。
    萧错无声地叹了口气,“坐起来说话。”
    偏不。裴羽索性翻身,阖了眼睑。她是真豁出去了,他要是发火也随他去。他要总是这样的话,她迟早会气死。
    萧错掀开她的锦被,将她捞起来,打横抱着走向寝室。
    一气呵成的动作,让裴羽猝不及防,不自主地低呼出声,“你这是做什么?!”谁说的不准她碰他的?
    萧错径自到了寝室,将她放到床上,不等她起身,已给她盖上锦被,在床畔落座,用手按住她,“有话就说清楚,独自生闷气又是何苦来?”
    “说什么?”裴羽语气透着无力,她不能接受的是他处事的态度——凭什么总是她动不动就认错?凭什么他就从不肯有一句正经认错的话?她就是再喜欢他,也不能总迁就着他吧?
    是,这是一件小事,可小事才最见人心。
    萧错引导她,“要我怎样才能消气?前两日不都是这样么?想要我怎样都摆到明面上。”
    “要你明明白白地跟我说一句你错了。”裴羽眼神直接地看着他,“我不喜欢你小事化无的态度。”
    萧错看着她,沉默。明明白白地道歉认错?他没这习惯。
    裴羽拥着锦被坐起来,反复斟酌之后,开诚布公地道:“我知道,在你面前,我总是傻乎乎的,总出错。可我都是无心的,除了无能为力的事,我都会记在心里,不会再犯。可你呢?你什么话都不愿意跟我说,什么事都要我反复猜测你的心思。
    “我本来就不懂事,一直这样摸着石头过河的话,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变得懂事了还好,若是变得处处对你低三下四……
    “祖父、爹娘疼爱养育我那么多年,就是为了我出嫁之后轻贱自己么?
    “是,这是男尊女卑的世道,可我们已经成婚,我又没犯七出里的哪一条,扪心自问,实在不需要处处委屈自己。”
    这一刻,她一半的立场是他萧错的夫人,一半的立场是裴家女,是以,分外冷静。
    萧错凝视着她充盈着疲惫、哀伤的大眼睛,唇角缓缓上扬,抬手抚着她的面颊,语气诚挚:“下午的事,是我不好,我错了。”顿了顿,又道,“能让我解释么?——不是开脱,只是解释。”
    裴羽有片刻的讶然,随后的反应出乎她的意料。按理说,她应该为此笑逐颜开。可是她不能。他的道歉,他说话方式的转变,竟让她下午强行压下的委屈袭上心头。
    她哽了哽,想说话,眼泪却毫无预兆地掉下来。
    “不哭。”萧错将小妻子揽入臂弯,下巴抵着她的额头,温暖的手掌拍着她的背,违心地道,“哭的样子又不好看,乖。”她哭的样子不是不好看,只是让他分外不好过,似乎是——心疼?
    裴羽一时间又是哭又是笑,气恼地捶了一下他的肩头。
    “别打了。”萧错柔声道,“再打我就真散架了。”
    裴羽吸了吸鼻子,哽咽着道:“你、你怎么了?”
    萧错略提了提伤病发作的事,“下午请顾大夫来看了看,照方子抓了药。慢慢就好了。”
    “你不是说没落下病根么?”她和他拉开点儿距离,关切地看着他。
    “这不算病根。”他说。
    “……”裴羽无奈,随后开始恼自己,他说过的,身体不舒坦,可她后来只顾着生气,把这件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不生气了?”萧错帮她拭去脸上犹在的泪痕。
    裴羽有点儿不好意思,“以后,我们别再这样了,好不好?”
    “好。”萧错颔首微笑。
    裴羽则细细打量着他,见他脸色比下午还要苍白几分,心里愈发后悔,“日后我不会不分轻重了。”再怎样,他安好无恙才是最要紧的。
    萧错笑着将她揽紧一些,“我接触过的女子极少,这些年只与皇后算得熟稔,她性情似是男子,说话不需拿捏分寸。以往身边都是大男人,言语轻重都不需在意。”
    “嗯。”裴羽点了点头。
    萧错又委婉地说起自己因她生出的抵触情绪,“我有些不适应现在的情形,从没想过被一个女孩子在意、照顾,不免乱了方寸。给我点儿时间。”
    “好。”这样的言语,要是换个人,裴羽没法子接受,可是他不同,她知道这个男人有多寡言少语,此刻肯说这几句,已经难能可贵。她希望他有所改变,但也不会妄想一口吃成个胖子。心念一转,她不由奇怪,“你怎么会从没想过被女孩子在意?”在意他的女孩子可多呢。
    “真是没想过。”萧错笑了笑,“以前要学的要做的事情太多。”
    “明白了。”以前他都在忙着建功立业、光耀门楣,再加上这冷情的性子,无心儿女情长也不稀奇。心结打开了,裴羽又记挂着他伤病发作的事,道,“你不舒坦着,快歇下吧。”
    “这就歇下?”萧错握住她攥着戒指的手,“真不打算送我了?”
    “……我换一样礼物吧?”裴羽这会儿想到戒指的事情,唯有汗颜。
    “不。”萧错坚持,“很合我心意。”
    裴羽全无信心,“真的?”
    “真的。骗你做什么。”
    “那……好吧。”裴羽摊开手心,看着那几根黑色丝线,哭笑不得,“明日再说,我打个络子。”
    “行啊。”萧错这才上了床,拥着她躺下。
    “这是要做什么?”裴羽很是不安,他本就难受着,她再闹腾他可怎么办?
    “抱着睡。”萧错给她盖好被子,“横竖你也会跑过来。”只要他愿意,每一晚都可以接受她无意识的投怀送抱。
    “……”

  ☆、第011章

011
    寅时,听得自鸣钟的声响,裴羽挣扎着醒来。
    身侧的人已经离开。
    裴羽沮丧地叹息一声。睡前、梦里都记挂着他的伤病,下决心要与他一同起床,陪他用早膳,却不想,他今日出门的时辰早了一些。
    肩背疼得脸色都发白,仍要照常出现在人前。没有请假将养,定是公务繁忙之故,不然他不会逞强。
    以前她听父亲说过,萧错从来不是兢兢业业的做派,只要情形允许,便会偷闲躲懒。宁可在家闲坐,他也不去衙门装勤勉。这一点,经常被御史诟病。
    这样想着,裴羽心里有些酸酸的,很是心疼他的辛苦,便因此没了睡意。
    她摸索着点亮羊角宫灯,披衣下地,去东次间拿来藤萝,斟酌片刻,找出丝线打络子。
    正专心忙碌着,周妈妈讪讪地笑着进门来,“夫人这么早就醒了?”
    “嗯。”裴羽看了她一眼,“你不也一样?”
    周妈妈立刻放松许多,殷勤地问:“不如让奴婢帮您吧?”
    那可不行。裴羽摇头,“不用。”
    周妈妈没再说什么,转到外间,把铺在大炕上的被褥收拾起来,又给裴羽奉上一杯热茶,便轻手轻脚地退到外间。
    裴羽满意地笑了笑。周妈妈真记住了她的话,不然一定会问昨晚是谁睡在了大炕上。虽然没再多话,但一定在心里犯嘀咕。
    知道身边的下人对自己房里的事过分的关注,让她感觉很别扭。
    留心观望一段时日吧。如果她与萧错关系的远近影响着周妈妈的情绪,那就给周妈妈另外安排个差事,打发出正房。
    周妈妈能做陪房来到萧府,裴羽真的只是看在奶娘刘氏的情面上。
    小时候,京城闹过一段日子的时疫,那次裴羽运气出奇的差,足不出户也染上了。明知道稍不留神就会过病气有性命之危,裴夫人和刘氏都衣不解带地照看着她。
    做母亲的,孩子就是自己的命,裴夫人所做是人之常情。
    刘氏在那关头也豁出安危、抛下蔷薇不顾,对裴羽的情分可想而知,着实让人动容。
    从那件事情之后,裴夫人和裴羽都打心底与刘氏亲近了几分。
    刘氏命不好,在裴羽六岁的时候守了寡,膝下只有一个女儿蔷薇。
    几年前,刘氏由于常年做针线贴补家用熬坏了眼睛,时不时视线模糊,看不清人。裴夫人和裴羽分别拿出梯己银子赏了刘氏,破例让她提早到别院荣养,又依照她的心愿,提拔蔷薇到裴羽房里当差。
    裴羽出嫁前,蔷薇、木香、半夏、泽兰陪嫁。四个人俱是勤勉伶俐,凡事都能应付。奶娘对此心知肚明,仍是担心蔷薇到了侯门行差踏错,便向裴羽推荐了周妈妈,为的是请好友费心提点着自己的女儿。
    裴羽做了顺水人情,知会过母亲,出嫁时带上了周妈妈。谁承想,周妈妈一面提点着蔷薇,一面操心着她的事,逐渐忘了恪守本分。
    说起来,自己也有责任,从最初就该给周妈妈明确地立下规矩。裴羽认真地检讨着过错,手里一刻不停地忙碌着,听得外面的周妈妈恭声唤“侯爷”的时候,她很是意外,望向门口。
    片刻之后,萧错颀长的身形转过屏风。
    “你怎么回来了?”裴羽放下手里的丝线,忐忑地问道,“是不是难受得厉害?”
    “不是。”萧错神色温和,语气松散,“没出门,请了几日假,方才在书房看账。”
    “哦。”裴羽留意到他穿的是一袭深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都没换朝服,我问的真是多余。”随后动作麻利地下地,把放在床上的东西收起来,唤周妈妈拿出去。回身时见萧错动手宽衣,知道他要睡个回笼觉,忙走到他近前,“我帮你吧?”
    萧错瞥过她的寝衣,“折腾什么?回去睡。”
    “……”措辞不中听,却是为她好。裴羽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乖乖地重新歇下。
    萧错躺下之后,问道:“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裴羽照实说了原由。
    “多余。”萧错牵了牵唇。“并非每日都有大早朝,等皇上忙过这一段就好。”
    “那还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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