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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王府宠妻纪事-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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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慎听着甚是在理,礼乐书数都拿不出手,剩下的两门御射只怕也好不到哪里去。容恪从小就是个混账,老爷子把容恪送去嘉林,自然还是抱着一丝他能改过自新的希望,这下子希望全部落空,还给裕国公府丢了脸,老爷子怎么可能轻饶他。嘉林书院那么多世家子,只怕这脸都丢到北疆去,找都找不回来了。
  “你这是做什么,三小子都这么大了,什么事不能好好说。”老太太声音不高,可是一字一句都十分有分量,话说到这儿,伸手把容绍举在手里的鞭子接过来递给一旁的大丫头静菊,脸色都没变一分。
  容绍手里的鞭子被老伴儿给卸了,自然也不能举着手不放,讪讪地放下手,气势却不能减半分,冷着脸又瞪了容恪一眼,冷声骂道:“你自己去问那孽障,容家的脸都被他都丢尽了!”
  容恪这时候只知道哼哼唧唧地趴在长凳子上,还能问出什么来,老太太在屋子里扫了一圈,就看见容慎偷偷朝自己比了一个手势。
  “三小子不懂事你就教,动不动就扬鞭子,那鞭子是对自家人使的?”老太太正所谓是和容慎心有灵犀,几乎立刻就知道这事儿出在容恪不学无术上。
  容慎听到这儿,偷眼朝那鞭子看了一眼,才发现竟不是往常用来家法的普通鞭子,而是当年容绍做将军的时候随身带着的铁鞭。这铁鞭抽退过北戎、抽怕过南夷,也惩戒过叛军,这铁鞭每一次扬起都是保家卫国,都是对着外敌和叛贼,从未对大乾的子民扬起过,更别说是自家人了。
  容老爷子这是有多气,才能把这一鞭子下去能把人扒层皮下来的铁鞭拿出来。容恪的吊儿郎当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犯得着这么大火气?
  容绍这时候也没方才那么生气,脸色缓和下来,却依旧不肯下令将容恪解下来,看了容老太太一眼就撇过头去不看他了。
  气氛有点凝固。
  容慎这时候忽然打了一个呵欠,声音不大,可是怎奈屋子里太安静了,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声音,更别提是呵欠了,是以这一声竟是十分的突兀,容老爷子几乎是立刻就将视线转了过来。
  小姑娘眼角还带着一点晶莹的泪花,看来是困得不轻了,一只手还捂着嘴,见老爷子的目光朝自己看过来,也是一愣,怯生生地放下手,嗫嚅地唤了一声:“祖……祖父……”
  “怎么,阿慎丫头困了?”容绍一见软软糯糯的小姑娘白白净净的小脸心就软了下来,语气也缓和多了,这时候像是忘了地中间还绑着个容恪,直接走过来,摸了摸容慎头顶的软发,慈祥又贴心地问道。
  容慎有点不好意思,揉揉眼睛好像是强撑着说道:“阿慎原来也没觉着皇宫离咱们家这么远啊,这怎么走一趟就这么累,祖父每天上朝一定很辛苦吧。今日是休沐,祖父也该好好休息休息才是呀。”没事不要搞这么大一个新闻,瞧着这一屋子人,都快被吓死了,再打下去可就出人命了。
  容绍脸上的神色越发松动起来,虽然还是冷着脸,可声音已经没有怒气了,回头瞪了一眼容恪,哄孩子似的说道:“还不是那个孽障不争气,净给咱家丢脸。”容绍是个骨子里很有家族意识的人,偏偏容慎“没规矩”,总喜欢“咱们家、咱们家”地叫,倒是正投了老爷子的脾气。
  “三哥也是,真要是给祖父气个好歹,又要把自己肠子悔青、寸步不离地守在祖父身边了。”
  容恪这人一天没有个正溜,除了身世样貌出众也找不出什么别的优点,唯独有一样,他到是出众的孝顺。前些年容绍生过一场大病,几乎到了卧床不起的地步,这才从战场上退下来,由战场走回到朝堂,安心地留在京里颐养天年。
  那时候容恪也还小,却出了奇的成熟起来,每天守在容绍的床边同他说话解闷,端茶送水的事情也从不假旁人之手,都要亲力亲为,后来甚至发展到亲自去看着煎药的地步。
  府里最不懂事的小公子忽然变成了小大人,虽然有些事情还是胡搅蛮缠地办下来,却叫一府的人都感到惊讶,几个长辈的都有些动容,只当他终于长大了。哪想到容绍病一好,这人就又恢复了原样,整天撩猫逗狗没个正形,渐渐的大家也就把这事儿全忘了。
  容慎这时候忽然提起,倒是叫容绍又想起那时候那个周正成熟的小少年来,加上老太太那边还不依不饶,也就松了口,一旁的小厮赶忙给容恪解下来扶回观雨轩上药去了。
  事情这就算是结了,屋里的众人松了一口气,也就各自散去了。
  容悦照例是和容慎一起往回走,容慎不明白老爷子怎么就突然发了这么大火,问了容悦,这才恍然大悟。
  “还不是因为最近二姑姑要回来了,老爷子怕咱们容府上的几个儿子被二姑姑家的表哥比下去。三哥又不争气。”
  她就说吧,同样都是国公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姑娘,她四姐知道的总比她多。

☆、第10章 童家

  容悦说得二姑姑,正是许多年前由老爷子做主许给大大将军童遇之子童锦鹏的容明琅。
  这裕国公府明字辈里唯一的姑娘刚出嫁没几天,就无怨无悔地跟着童锦鹏去了漠北,这么些年几乎没回来过。容慎生的晚,从来没见过这个二姑姑,只知道容明琅当年未出嫁的时候,也是鼎鼎大名的长平一枝花,有才又有貌,童锦鹏能娶到她,不知道是多大的福气呢。
  听说容明琅给童锦鹏生了一双儿子和一个姑娘,俩表哥分别唤做童耀杰、童修杰,一个表姐唤做童靖祺,个个都是在漠北的朔风里成长起来的,按着老太太的话来说,那叫一个结实。
  这将门的好男儿称作结实自然是不错,可就连姑娘家的也被说作“结实”,怎么听都觉得不太好了,容慎虽然没有什么封建思想,并不觉得女孩子英气一些有什么不妥,可听见这个形容,到底是有些心疼童靖祺,漠北天寒风大,只怕这童家三小姐要被磨砺得比她们粗糙些。
  容悦对童家这三个姑表亲倒是没什么感觉,容明琅跟着童锦鹏去漠北的时候她才刚出生,满月酒还没办呢,能知道什么,这时候也就是同容慎说说消息罢了。她这个妹妹心比天还宽广,她要是再不说,估计一直到二姑姑都登门拜访了,她才能知道呢。
  容慎身边的那几个婢女也是宠着她,好些事情不用容慎说,自己就想着去办了,容悦面对这样的情况也不知道到是该羡慕还是该犯愁。
  身边人得心应手忠心耿耿自然好,只是不知道这样下去,她这个妹子可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呦!
  容慎听完果然是没怎么放在心上,波澜不惊地“哦”了一声,目光很快就被一旁扑火的蛾子吸引了注意力。
  “嗯什么嗯,二姑姑回来肯定是要带着表哥表姐回府上看望老太太和老爷子的,赶明儿你跟我出去扯两块料子,叫成熙楼做几套新衣服,省的到时候给咱们裕国公府丢脸面。”容悦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容慎一眼,道。
  容慎连忙摆手推辞,“我没穿的新衣服还有不少呢,都压在箱子底下动都没动过,可不做了,太浪费了。”
  “就你知道持家节俭!”容悦见容慎如临大敌的模样,恨不得上去掐她细嫩的小脸一把,“要去成熙楼,自然是要做当下长平新流行的样子,你那些个压箱底的华服还是等着以后出嫁穿吧!”
  容慎无奈地耸耸肩膀,女人啊,永远都觉得衣橱里缺一件衣服……都是层层叠叠碍手碍脚的裙子,她反正看不出什么新样子老样子的区别。再说跟容悦出门,那可就不是做个衣服那么简单了,城南西北角的脂粉铺子、绣春林的香料坊、瑞祥阁的首饰店,估计一个都不能少,都得进去转转买点东西出来。
  几家店都是长平城最好的大铺子,平日里达官贵人扎堆聚集的地方,东西可不是一般的贵。她仿佛已经看见了裕国公府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流出去了……
  “可是四姐,你这月的银子还够么?”容慎最后挣扎了一下,提出了最实际的问题。
  容悦中意忍不住掐了一旁的小姑娘一把,笑骂道:“你是不是傻,这笔花销是给咱裕国公府争面子,当然要把帐报上去给帐房,花什么月例银子!”
  容慎被她掐的咧了咧嘴,好吧就算容悦说得都对。可那是她二姑姑,当年也是裕国公府嫁出去的姑娘,和自己家人争什么面子里子的……她到现在还是没接受古代那套同姓异姓的邪门歪理,都是亲戚,分什么外人内人的。
  说话间两人也差不多走到听风阁和望雪阁的岔路口了,容悦又数落了容慎几句,这才不甘不愿地跟着婢女回二房的院子去了。容慎想了想,没回听风阁,倒是转身朝她娘亲那边去了。
  卢氏果然还是心疼的,一早就直接去了容恪的观雨轩,容慎扑了个空,索性也转身跟着两个提灯的婢女去观雨轩看她三哥去了。
  刚进了听雨轩的二道门,就听见容恪活活不起、死死不起的哼哼唧唧声,容慎抬手捏了捏眉心,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迈进门去。
  绕过了一道黑漆描金人物山水大屏风,就看见容恪生无可恋地趴在软榻上,早换下了衣服,半褪着一件云锦袍子,露出来的后背上全是伤。卢氏坐在一旁低着头给容恪上药,声音还是温婉好听的,正在劝容恪长点心。
  不过看样子老爷子还是手下留情了。因为一见到容慎进来,容恪原本耷拉着的眼睛一下子就变得锃亮,欣喜万分地喊了声“小妹!”,就要挣扎着坐起来。
  容慎往里走的脚步一歪,还是打的轻,一点效果都没有,看这个生龙活虎的样子哪里是长记性了,分明就是没往心里去,完全没悔改嘛!老爷子还挺人性化,尽抽在后背上,完美地避开了容恪的屁股,免得他未来几天都要站着吃饭了。
  “小妹你是心疼三哥了是不是,三哥今天好惨啊!老爷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你说我在他眼前晃了好几天了,怎么就今天被逮到了呢!你三哥我命真可真是好苦……啧啧啧啧啧娘!你轻点!疼疼疼疼疼!”容恪话说到一半又开始哭天强地了,一脸幽怨地侧头看身后的卢氏。
  卢氏涂药的手这才轻下来,骂了一句“不知悔改”。
  “我看还是老爷子打的轻,你这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一点都没往心里去!”容慎在卢氏身边坐下来,也笑着骂道。
  “你看看你小妹,比你小五岁,可比你动懂事儿多了。”卢氏瞪了容恪一眼,下手又重起来。
  “娘娘娘娘娘娘娘娘!你别给我涂了!让小妹来!快让小妹来!”
  容慎连忙将伤药从卢氏手里接过来,乖巧道:“娘明天还要早起处理府上事务呢,这一时半会儿也涂不完,还是阿慎来吧,娘先回去休息吧。”
  卢氏听完点点头,心疼归心疼,可看着这么个混帐儿子心里确实挺堵得慌,脑仁儿也跟着一剜一剜的疼,索性不去管他了,站起身来瞪了容恪一眼,道:“看着你就烦心,夜里自己好好反省反省!别白挨一顿鞭子。”
  “就是,三哥,你都这么大人了,可让娘省点心吧!”容慎一面接着涂药,一面顺着卢氏的意思往下说。
  容恪哼唧了一声也没说话。
  卢氏见这兄妹俩和和睦睦地坐在一处,完全没有往日里鸡飞狗跳的样子,心才算微微放宽些,又坐着同兄妹俩说了会儿话,这才起身回了自己院子。
  见卢氏一走,原本萎靡不振趴在榻上的容恪微微上挑的凤眼立刻开始放光,把头拗过来八卦兮兮地问道:“怎么样,今天进宫可看见静王殿下了?他什么反应?你觉着怎么样?你快说啊!”
  容慎一听容恪提起叶翡来,手一抖,下手也忘了轻重,只听见容恪用突破天际地的高音“嗷”了一声,这才反应过来。不过想到先前容恪胡说八道信口开河,害得她在叶翡面前失了气势,容慎就一点也不感到抱歉了,权当是报了仇,叫他骗自己,哼!
  “我说小妹,你干嘛一听见静王殿下的名字反应就这么大啊!我是你亲哥哥啊,我回来都没见你这么上心。”容恪龇牙咧嘴地往一旁挪了挪,以防容慎再次下手,一面挑着眉毛揶揄她,“虽说静王殿下性子冷些,可对你到底是与旁人不同,等你嫁了过去,他敢欺负你,三哥就帮你把他腿打断。”
  这话容恪也就只敢在容慎面前说说,扬言要把最受宠爱的静王殿下“腿打断”,这要是真人外人听到,估计还没等容恪说完,自己腿先被打折了。
  “得了吧,三哥你就别老跟着瞎操心了,我同……同静王殿下之间的事,不要你们掺和。”容慎绞着药盅里的那一点伤药,若有所思地说道。
  就她三哥这样,不越帮越乱才怪呢。
  容慎这边想起白日里流芳亭里的事,那边容恪也在打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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