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妹-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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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苏瑶儿闭着眼睛昏睡着,没了那颗泪痣的她,更像云端。恐怕就是明宣都无从分辨。
云端躲在城楼后面看着鲜于淳走出去,明宣在看到他怀中的苏瑶儿后,眼神猛然收缩,想要抬手触碰,却被鲜于淳挡开。鲜于淳指着鬼千手的方向
云端此刻心都提了起来,她看不清明宣的眼神,更听不到鲜于淳跟他说了什么。
当她看到明宣挥手让鬼千手走过来的时候,她方才发觉,自己竟是紧张的指甲扎进了肉里面。
鲜于淳将苏瑶儿交给明宣,明宣却是转身将她放到了身后的战车上,然后明宣似乎是朝自己这边看来,云端心中一骇,总觉得他是在看自己,虽然隔得有点远,看不清彼此的眼神,但却能感觉到他咄咄的视线似乎是在看向暗处的自己。
云端看到鬼千手带着一个大的医药箱已经进城了,而鲜于淳转身的神情游戏恩怪异。
明宣的目光却是一直落在这边,让云端心慌。
鬼千手进来后,容亭从云端身后走过,迅速带着鬼千手入城配置解药。云端能感觉到容亭目光也朝自己这边看了看,她挺直了脊背没有动,等鲜于淳回来的时候,看向她的眼神明显不对劲。
云端嘴巴张了张,却是不知该问鲜于淳什么。
鲜于淳却是语重心长的看着云端,继而抬手拍拍她的肩膀,“明宣跟我说了一些话,要不要听?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鲜于淳认真的样子让云端心中一颤,眸光闪烁几下,她轻轻摇摇头。
“我似乎能猜到什么。不过现在先别说,等着解决了瘟疫的事情回去之后再说。”她说完,垂下眸子,转身跟上了容亭和鬼千手。
鲜于淳在她背后低声咕哝着,“是不是放下了就代表要狠心……”
云端隐隐听到了他的话语,却是假装没有听到,抬腿飞快的追上容亭。
这一昔与明宣分别,她用苏瑶儿假扮成自己,这其中,几分狠心,几分冷漠,又岂是三言两语能说明白的?
肆虐整个阳城的瘟疫,因为鬼千手的出现,带来了转机。鬼千手不眠不休的配置解药,好终于将阳城从死亡笼罩的气息中使其重见天日。
一个月后,瘟疫警报解除。这里的人开始重建家园。
而鬼千手却是提出主动帮鲜于淳治疗困扰他十多年的狂热之病。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鬼千手说着摘下脸上斗笠,只这一眼,就让容亭震惊,这张脸……竟然与鬼罗有着七分相似。
莫不是……
“我是鬼罗的亲生父亲!也是碧血族的罪人!这也是鬼罗这么多年一直不肯露面的原因!”鬼千手在提到鬼罗的时候,眸光黯淡。
云端看着他这张脸,响起昔日的鬼罗。一股痛意涌上心头。
她还清晰的记得,自己亲手刺入鬼罗胸口那一剑,虽然燕惊飒说鬼罗之前就被明宣下了毒药,但她那一剑却真真实实的刺入鬼罗胸口!
云端微微阖上眼眸,眼底却无数次重现那天血腥的一幕。
鬼千手低沉沙哑的声音娓娓道来以前的种种缘由。
“我本是碧血族当年的第一侍卫,后来恋上碧血族的绫罗公主,但是当时的族长不同意我跟公主在一起。后来,我终日酗酒,更是有一次喝醉了,强暴了公主,也是那次,有了鬼罗。
公主本来是要被沉塘的,她身边的丫鬟代替她沉入江水之中,而她一个人还怀了身孕,并且失踪了。我那时候为了逃避碧血族的追杀,就躲进了深山研习医术,并且换了个名字鬼千手。我那时并不知道绫罗还活着,等我五年出去后,无意遇到就住在距离我很近的小山村里的绫罗。
那日是五岁的鬼罗听说山中有神医,小小的年纪就跑进山里找我,还被我布的阵困在了里面,我将他救出来的时候,觉得他很熟悉,抱着他的感觉很奇怪。我问他娘叫什么名字,他告诉我说是红妆!当时我就震惊了,因为绫罗曾跟我说过,她不喜欢自己的名字,不爱绫罗爱红妆!
我带着鬼罗下山找她,还能看到她最后一面。她告诉我,碧血族的人一直在找她还有我,这些年来,她带着鬼罗东躲西藏,吃尽了苦头,染了一身重病。而我却以为她已经死了躲在深山里面。我们之间很近的距离,我却不知道,她就在我身边……”
鬼千手说到这里,眼神黯然,眸光泛出经营细碎的光芒。
此刻,云端握紧的拳头,指甲已经扎进了肉里。她不知该说什么——如果鬼千手知道她就是明云端!他会如何对他?
她听着鬼千手和绫罗感人至深的故事,而她,却是朝鬼罗胸口刺入一剑的凶手啊!
“后来呢?你怎么会失踪?鬼罗又为什么会成为孤儿被我师傅带走?”容亭平静的声音却是难言疑云重重。
鬼千手平复下心情,继续道,“绫罗当天就去世了,我带着鬼罗埋葬了她。正要离开那里的时候,却遇到碧血族的追杀。我带着鬼罗拼命逃跑,最后逃到了华木山上,我将鬼罗交给那里的云海师傅,我就独自下山了。下山后,我被生擒,可当时的族长裘赫却没有杀我,后来我才知道,他将我关起来,是因为他要对鲜于淳和容亭下毒。
之所以不杀我,是因为我还有利用价值!他本来想用这个威胁鲜于白鹤,让鲜于白鹤站在他这一边的,可是鲜于白鹤就是不松口。也许是天意吧,鬼罗虽然很小就离开我了,但他继承了我学医的天分,竟是被云海师傅推荐给了容亭。小小年纪的他,虽然不能彻底解了容亭身上的毒药,却是能够控制他毒发。
再后来,裘赫一直将我囚禁在地牢内,直到几个月前,明宣放我出来,告诉了我鬼罗已经死了,但是他没说鬼罗怎么死的,我这次出来,也是要给我的儿子报仇!”
鬼千手说完,眼底绝殇悲痛,骇然这滔天火焰。鬼罗是他唯一的儿子,如果他知道鬼罗就是明宣派人杀的,他又会如何?
云端和容亭、鲜于淳面面相觑,都是不知道如何告诉他鬼罗的死因!
鬼千手在地牢内呆了太久,根本不了解现在的状况。他所知道的那些信息,也只是明宣告知的。
容亭此刻微眯着眼睛,看着鬼千手,沉声道,“你还不知道——其实鬼罗死在明宣手里!”
“什么?!”果然,鬼千手激动地站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容亭。
云端坐在那里,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随我来。”容亭站起身,转身独自走了。
他有话要对鬼千手说,却又不能将他是容亭的身份暴露在云端和鲜于淳面前。
鬼千手此刻表情复杂悲痛,如果容亭说出真相的话,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跑去杀了明宣的。
看着鬼千手和容亭离开营帐,云端突然看向鲜于淳。
“告诉我,今天明宣都跟你说什么了?”
鲜于淳却是向前一步握住云端的手,认真的看着她。
“你该去见他最后一面。”鲜于淳语气凝重,不像是在开玩笑。
云端眸光一震,眼神朦胧的看着鲜于淳。
“其实从你要杀苏瑶儿开始,明宣就隐隐猜到你会动其他心思。他一直按兵不动,只是想看,你是否真的不想回到他的身边。”
“你说什么?他一早知道?难道他……”
云端有些糊涂了,这不像明宣的作风!他明知回去的人还是苏瑶儿,他还会故意上当?
“云端——明宣跟我说,他已经预计到,如果他执意要将你带回去的话,那么你们的未来必将是个悲剧。你们之间横隔了很多人的性命,不只是鬼罗,还有当初容亭那些手下。
他舍不得放手,所以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这次肯跟他走,放弃的话,他便会带你离开这里,去栈道之外的国家。可是你却还是动了心思,他看懂了,你是根本不可能回到他的身边!所以,他将错就错收下了苏瑶儿
但是他有句话带给你,让你相信他,这次的事情真的不是他做的。”
鲜于淳说完,云端的思绪始终是恍惚的。心底酸涩——
这才是明宣……她所认识的那个明宣回来了。
不再是假扮丰彦时候,那个陌生让她心寒的明宣了。
“那他真的要走吗?碧血族怎么办?”
“明宣说金甲雷霆的统帅并没有死,碧血族他不要了,他要离开这里,重新开创属于自己的天地!他还说,他五年之后会回来,如果那时候你不幸福的话,他照样会带走你!”
鲜于淳说完,轻轻松开云端的手。
他不知道明宣是怎么突然想通的,或许只有明宣自己跟云端说清楚了。
“他——要走了吗?”云端隐隐觉得,自己似乎还能赶上见明宣最后一面。
“你去找他吧。既然他下定决心重新开始了,有些话,还是你们之间说的明白!”
鲜于淳将云端往外推了推,还吩咐自己的暗卫送来一套女装。
“出去之后换上这个,既然你是以明云端的身份见他,就让他看到原本的你!”
他将女装塞到云端手中,推了推她,“去吧,早去早回。”
云端眼底一瞬模糊,抱着怀中柔软的绫罗纱裙,记忆中,她已经许久不曾穿过女装了,这一次,重新装扮回原本的模样,却是因为明宣!
她要亲自送明宣离开,她想知道,他是如何放下自己心结的。
也许明宣说的话还可以解开她的心结,让她知道自己现在面对容亭的心,究竟是何种情愫!
云端脚步轻快的跑出了营帐,鲜于淳看着她的背影,眼底原先的笑意渐渐化作浓浓失落。
而云端刚刚跑出营帐,一抹暗影已经悄然跟上。
正文2 第十九章 相爱(精)!
云端立刻赶去明宣离开的地方,阳城和洛城交界的地方。
远远地就看到那一身烟青色长衫,正回首看向她这边的方向。看到她出现了,他不觉扬唇浅笑,眼底虽有酸涩,却难掩惊喜。
云端此刻已经是一身女装,长发随风飞舞,绯色衣裙裹住娇小的身躯,明眸善睐,安然凝视他。
这一瞬,很很容易让明宣产生错觉,是回到了最初,云端送他离开锦都前去寻找栈道的时候。
然,此刻的他,该清醒了。
云端快步跑到明宣面前,彼此逃避了那么久,终是在此刻释怀。
“明宣。”
“我要走了。”
“我知道,我来送送你。”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会不会一会舍不得?”明宣的话让云端一愣,旋即,他心酸笑开,却不许自己在离开前愁眉苦脸的面对云端,而是笑着告别这个曾给他最纯粹情爱的女子。
“五年后,我还会回来。若你没有嫁人,就必须嫁给我,知道吗?”他温和的语气却不容置疑。
云端愣愣的看着,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能放下一切,选择去遥远的地方开创自己的天地。
晚风吹起,拂动发丝衣摆,他从马上下来,静静打量她。
这一别,将是五年。
五年后,他会回来看她。若她过得很好,他会笑着祝福,如若不然,他会带她离开这里。在北日大陆之外,还有很多他没有去过的地方,他会带回来那里的消息告诉云端。
轻轻抬手,触摸她被狂风卷起的青丝,细腻柔滑的感觉,刺痛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还能在走之前看到她这一身女装。
思绪恍惚,好似回到最初他第一次牵她的手,拥抱着她,凭栏远眺,泛舟湖中、花灯赏月,月下漫步。
往事历历在目,他终是明白,以后这都将成为回忆。
他看着她,还是如昔般纯粹轻灵的模样,只是那眼底明显多了让他心疼的坚强。
“明宣,如何想通的?”这是云端最想知道的,他曾经迷失自我,那般明宣让人心碎。
明宣轻轻摇摇头,不想说。
这是他留给云端唯一的念想吧。
如何想通的?
只因,当他从那个男人口中听到他跟母亲的故事,那一开始如歌如画的美好姻缘啊,到了最后,父亲的偏激,宗荫君的不肯放手,活生生将单纯的母亲折磨的憔悴不堪。
他仿佛预见了一场可怕的悲剧,他的执着,容亭的纠缠,到了最后,会让云端苦不堪言。
如母亲一样,被爱情所伤。
而今,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吗?
她为了躲避他,易容留在容亭身边。他已经将她逼在了悬崖边上。他不想上一代的悲剧再次重演。
他从小就失去母亲,哲太妃将对先皇的恨全都叠加在他的身上,明明有亲生父亲却不能相认。
不都是因为谁也不肯放手吗?最终撕裂了那份感情!
云端看到他眼底复杂情绪涌动,忍不住替他将有些凌乱的衣襟整理了一下。
“一路顺风。”她轻轻开口,既然他不说,她也不问。
“嗯。”他轻轻点头。
“云端,我前些日子做了一个梦。醒来后,全身都是冷汗。我梦到因为自己千方百计想将你带回到身边,所以你不停地逃跑,最后你走到了悬崖边上……我让你回来,可是你根本不看我,你在我面前哭着跳了下去……云端,我不会再逼你了!所以,无论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