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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5章

楼外楼-第4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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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法者’。”
  梁左看向下面众人,以一本正经的语气道:“掌握方法,人人都可以是破法者。”
  台下有个人突然用力拍掌。
  梁左眨了眨眼,这人自己认得……玉京山人,当初曾经一度想要杀死自己的那个狱卒,对自己充满期望,却又彻底失望。
  他笑着对对方说着只有俩人之间才知道的暗语:“你看,我说过,我们每个人都是有机会的。”
  对方热泪盈眶。
  “既然这一堂课讲的是实际应用,那么多说无益,不如展示。”梁左冲后面谭烈道:“谭掌门,还请帮忙出手一番。”
  谭烈点点头,原地消失,下一秒出现在梁左面前。
  破法者的能力之一,强行创造节点,在小区域内形成快速易位。
  梁左道:“为了减少影响,我们就在这个台上切磋吧,谭掌门意下如何?”
  原本这些都是计划好的。
  谭烈笑:“梁掌门,我是专门修行用以战斗的粗人,出手可掌握不住。”
  他不是开玩笑,琉璃府战斗时十足专注,谭烈如果放水外人一眼就能够识别出来,这里虽然破法者可能较少,可是眼界高的人却不少。
  然而谭烈动真格,他又怕梁左承受不住,毕竟他可是“破禁”程度的真正尖端高手。
  梁左只是放下双臂,单手向前:“来吧。”
  谭烈身上气势陡然一变:“破法者第一程度,这是破限。”
  他有心要考验一番梁左的造诣,之前韩靖还叮嘱说尽量全力出手——因为韩靖在暗处全程目击了梁左庞元静之战,几乎是庞元静一方完全毫无抵抗能力被虐杀。谁也不知道真正“破法力场”全力展开,对人会有怎样的提升,梁左本人也不清楚。
  破限的威能已经让谭烈周围的能量不断纠缠进入他体内,而外人想要动用意识查看只会产生剧烈的撕裂感,因为谭烈身旁区域已经被他重新定义,是他的王国。
  “接下来,是破法者第二阶段,破禁。”
  谭烈原本震慑全场,压得人无法呼吸的气势突然消散一空。他整个人不见了。
  明明他就站在讲台处,可周围人查看不到谭烈任何波动,无论是能量波动还是意识波动,那里都空空如也,就像是只剩下他昔日的影子。
  这就是破禁恐怖所在。
  进入破禁状态,人会变成类似于一个小型黑洞的力场,吸纳周围一切“探测”,不可锁定,不可观察,如果长久观察甚至会让人意识碎裂,变成尸魂化。
  破禁,就意味着“不可凝视”。
  力量规则和意识形态上的双重压迫让人清晰意识到,这已经是“非人”,凡俗之力是完全没办法与之抗衡的。
  梁左却目不斜视看着谭烈。他终于全面开启了“破法力场”,不止之前的皮毛,而是百分百运行。
  原本他感觉到身体皮肤有些被拉扯的撕裂感,在全力开启破法力场之后也变得恢复原状,破禁状态的谭烈已经不再是普通“人”的状态。
  在梁左观察下,对方只是维持住人的“形”,可本质上已经分散开来,身体的微粒化作了一团团雾状结构填满谭烈周围的空间。
  这些雾状粒子阻断意识波动和能量探查,通过某种复杂轨迹进行运行,让探查过去的能量波都消融其中,这就是无法被观察的原因——梁左的完全版本“破法力场”也是利用同样的规则模式。
  谭烈拳头被梁左手臂挡隔,梁左反手斩铁,谭烈顺势用胳膊夹住肘击梁左胸口,梁左用掌贴住对方肘关节,抬膝膝撞被谭烈小腿挡住。俩人飞速近身肉搏,你来我往,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纠缠,俩人在所有人眼里变成了两团不断互相环绕拉扯的扭曲模糊图像,形成一个小小的能量旋涡。
  下面的人彻底震惊了。
  梁左竟然也无法被观察,他和谭烈这一番交手看似切磋,实际上随时可能出现重大伤亡。里头有破法者已经看出这一点,一个个脸色凝重,心里原本对于“破法力场”的评估陡然提升到最高优先级。
  这看起来完全是不可能的事。
  梁左不过是几年前才进入昆仑的外地移民,毫无背景可言的底层小子,另一个谭烈是极富盛名的战斗天才,破法者之二破禁程度,琉璃府仅次于穆元一的超级高手。
  他们俩却交手不分胜负!


第714章 再见,再也不见
  化作两团色彩互相交融飞速旋转的场中央突然亮起一抹黑色,黑色如同是被打翻的魔瓶流出的墨汁,顿时将讲台周围空间环绕出一道道黑色侵染痕迹,那黑色还在不断往外渗透蔓延。
  坐在台前的人纷纷在琉璃府人疏导下往后慌忙躲避。
  有识货的人惊呼出声:“斗牛煞!”
  维护现场的琉璃府年轻人一个个脸色苍白,只能够分人去找掌门穆元一来处理。
  斗牛煞,正是谭烈的招牌杀手锏,原本是一墨瓶形态,全力施展开来其中的“斗牛煞”就会全面施展开来,形成一处完全封闭的“斗牛场”,不分生死不得出入。
  谁知道他和梁左原本的切磋竟然演变成了生死斗!
  这完全是出乎预料的事。
  掌门穆元一匆匆赶到,一看就知道不妙,然而要解开完全张开的斗牛煞他也做不到。如果强行尝试撕裂封闭的斗牛场,或许会造成俩人猝死。他一时间也有些踌躇。
  他身旁还有一人,此时突然自告奋勇:“穆掌门,不如让我一试?”
  说话人是一个年轻女子,头盘发髻,深蓝色对襟长衣,胸口用盘扣扣住,内为一条白色长裙,脚下踏同衣色布鞋,干净清爽。
  知道她身份的人都不会怀疑她在开玩笑。
  因为她是“如意盒”鱼念真,昆仑如今最负盛名也最神秘的医师。
  鱼念真手中一扬,一方小小深红色梳妆盒悬浮空中,穆元一也不由多看了两眼,如意盒中生,正是这个盒子曾经在炼狱救了无数弥留之际人的性命。
  她伸手在盒子上一点,如意盒突然散发出一阵强烈波动,晃晃悠悠飘到激战中央处,那些被墨色侵染的空间纷纷渗出黑色的血液,一点点被如意盒吸入,不久“斗牛场”就消失无踪。
  中央的俩人也终于分开来。
  谭烈嘴角溢血,右臂耷拉下垂:“不错不错……”
  梁左也好不到哪儿去,他胸口一大块都塌陷下去,骨头碎了好几次,要不是有重生的本领和充足能源储备,早就被谭烈给揍得无法再战。
  穆元一落下,打趣道:“你们俩可是打痛快了,周围人都给吓跑了。”
  俩人这才回过神来。
  之前都是交手时互相试探,可越是试探越是感觉到棋逢对手,谭烈悍勇无畏,梁左是越战越勇,打着打着就拼起命来,谁也不敢松手。
  看到鱼念真,梁左讶异道:“鱼前辈也来了?”
  “别叫我前辈,你是拓跋夜说弟弟,叫我姐姐就好,我可不敢占他便宜。”鱼念真一笑:“打也打了,我可是专门来听你讲课的。你看,外头那群人还在门口等你继续呢。”
  梁左望去,发现原本听课的学员们此时都纷纷回到了自己座位上,就像是一群听到上课铃后端正坐下的好学生。
  他揉了揉酸痛不已的肩胛,好吧,继续讲。
  再多的话都不如同一个货真价实的“破禁”交手刺激和有说服力,有这个例子作为凭证,众人听得如饥似渴,眼睛里恨不得伸出手来把梁左说的每一个字都给抓住。
  “今天就到这里吧,其实已经超出很多了。”梁左有些疲困摆摆手:“老样子,三天后,下一个讲学处在蓬莱,也是我所在的本宗烽火楼,欢迎大家前来。”
  这一日后,梁左的声望再度陡然高涨。
  甚至有人给这三百人取外号“梁师门下三百学徒”,不少人并以此自傲,因为他们用自己的双眼目击了原本不可能的跨阶战斗。
  梁左这次返回蓬莱聪明了,直接横穿无妄界,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两天内他都在休养,与谭烈的高强度生死战令他消耗巨大。原本“破禁”这个阶段的战斗已经和常规意义不一样,更类似于一种超高速的下棋对弈,构建一种粒子结构,以突破对方的外围防御工事,防守方不得不快速布防并且分析对方粒子特性与攻击的真正手段,一旦能够识破将会攻守易位,往复如此。
  造法者擅长也只能控制自我进行单体作战,破法者已经是调动粒子作为自己身体的延伸,进行更加细腻、高层次的控制性战略。
  这已经是从人的个体变成了微观上的智慧和知识见解较量,比的就是计算能力、应变能力、控制手段。对于元气二象性理解越是深入,越是能够增强控制力,加速它们的结构成型。
  造法、破法俩者之间的区别犹如士兵与元帅的差异,前者只能够接受既定规则下防御、冲锋、待命、撤退四个命令,无法做出更灵活的个人举动,因为昆仑规则限制了他个体的延展和选择。后者由于已经脱离“人”自我限定的范畴,可以将自身“虚化”为粒子态,进行更精细和多样化重组,完全跳出了原本容器的桎梏。
  比较外物就如同石头和石头被磨成的粉末,石头自身无法改变形态,粉末却可以塑形,拥有了更多的可能性。
  了解这一点之后,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破法者和常规造法者之间差距如此巨大,以至于后者数量堆积也无法达到质变击败前者。有形之物比无形之态差了一个层次,它最擅长的形体碰撞根本就毫无意义了。
  梁左和谭烈互相之间不断拆解对方不断翻新变化的外围防御结构,同时还得注意自己的防守,俩人都是大开大合的战斗风格,短短时间内互相都已经是极限操作,之后双双重伤都是由于粒子层面入侵对方造成的反馈后续。
  真正意义上要击倒或者杀死破法者,必须进攻到对方的意识中枢,这个最主要的计算核心被击溃才能获胜。
  季梵真来找到梁左时,他有些想要逃避。
  佐晓自绝时那一幕依旧历历在眼,梁左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韩靖的意思是不用解释,不想面对就逃避,不用对她讲。
  可是梁左又忍不住。
  “是这样啊……”季梵真愣了愣,眼神有些飘忽,似乎是在伤感,又像是在琢磨什么不懂的困扰:“战争就是这样吧,一上战场就可能会死,和敌人是谁没关系。”
  她比梁左还要想得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们都没法左右自己。”
  梁左无言以对。他知道季梵真是反而在安慰自己,他心里却依旧过意不去——自己面对朋友时总是有一种强烈的负罪感。
  “你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季梵真看着梁左,似乎在观察他身上每一个细微变化:“你变成大人物了,不再是以前那个每天随便吃吃喝喝也能过的人了。我想问你一件事,我马上就要回地球生活了,你还会不会回地球?”
  这回梁左惊讶了。
  关于重返地球的想法,梁左也曾有过。可是地球上已经什么都不剩下,他们是一群逃脱了时代变迁灾祸的前朝遗老,与现在的原住民是否能够良好沟通毫无把握。
  季梵真强颜欢笑:“果然不会啊。是啊,这里你已经足够熟悉,你拥有那么多。”
  梁左尝试劝她:“地球上有太多问题了现在,相对……原始,过去各种自然灾害也会发生,最麻烦的是你也许很难找到一个可以理解你的意思的人。”
  “嗯,我想过。”季梵真看了看自己的手:“不过我已经不想在这里继续打下去了……我厌烦了,梁左,虽然我小时候爸妈就让我学跆拳道、学散打,都是为了防狼术而已。我已经腻了,不想继续了……”
  梁左意识到,佐晓的离去比自己想象的对季梵真影响还大。
  “地球灾祸之谜呢?你不想知道吗!”梁左抛出杀手锏:“我正在调查这件事,我现在有能力了,我们一起先解决这个……”
  “不了。”季梵真打断了他:“真相也许对很多人很重要,但我不是。我是个活在现在的人,知道地球是怎么被毁,它也无法复原,回不去了梁左。生活在昆仑里好累,我越来越限制不住另一个人,她越来越严重,你知道的吧,她就在我身体里。这样下去,我会慢慢消失,她会变成我,或许这也是为了生存,可是我并不想这样。”
  “如果有一天我要死掉,我想要死在有山有水的地方,能有一点点花就更好了。我不想要佐晓那样,为了阵营不同而死在看不见任何风景的地方,我不像你,我无法影响一场战争,那么我至少能够做自己的决定。”
  一番话说得平静而有力,梁左感觉到不止自己,季梵真也成长了,收起了自己那些大大咧咧和看似粗枝大叶,她能够安静面对自己内心,而不是为了强迫性变强。
  “多久走。”
  “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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