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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楼外楼-第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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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转念一想不对。
  从来没有听到过联盟做出如此的声明,如果说联盟故意将很多重要研究和知识储存在方寸山,那周围应该是遍布警卫,禁止入内才对。而不是像方寸山如今的样子,运气足够好还有进来的机会。是谁收集了联盟的信息,还有这么多种类繁多的知识藏入了石柱书馆?建立这座巨大的图书馆意义又是何在?灰衣人就是始作俑者吗?
  梁左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是灰衣人干的,他们为什么要放外人进入其中?这不是明显的暴露吗?
  假如韩靖在的话,估计他能够想到一些什么……梁左不由怀念起搭档来。
  不知道外面怎么样,进入方寸山已经是第二年过半了。
  蓬莱。
  一身白大褂的青年从实验室里走出来,他理了理有些乱的头发,看向墙上壁钟,又看向一直空置的梁左房间。
  “韩靖,看到我的针筒了没?”
  另一名风尘仆仆的青年从墙壁上的门里跳下来,神色有些焦急。
  韩靖摇摇头,双手插在兜里,他自从跟随李慕染求学之后就被感染得也喜欢这个动作,将手指藏起来,这样唯一能够暴露内心波动的动作也都不再可见。有一个遮蔽处,手指这一最灵活的肢体才能够安静下来。
  “惨了惨了。”周奇一脸苦相:“我放哪儿去了啊……这种医疗器具又不能够放在包裹里,会失效……唉唉唉……要了命了……找到了!”
  一把抓住自己的东西,周奇急匆匆就往外赶,打开门时他突然转过头来。
  “有他们的消息了没?”
  韩靖轻轻摇头。
  周奇点点头,跨入门后面的黑暗之中。
  韩靖少有地坐在沙发上,舒展开双肩。一旁躲在角落玩老鼠玩具的狗剩跳上沙发,靠着他身旁趴下,细软的尾巴轻轻搭在韩靖的腿上。
  他摸了摸猫的后背,让它舒服地眯起眼。
  “韩靖,白子驹恢复了。”
  一个身着青衣的女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她有着纤细如同蝴蝶一样的身体,一张清秀的脸有些清心寡欲,她认真时又透露出一股英气,正是梁左的师傅青筝。
  自从梁左失踪后青筝就不再住在这里。
  韩靖跟着她,一同开门来到驻地。
  白子驹已经从那具棺材中出来恢复了往日的样子,依旧是一件贴身白衬衣,外面一件黑色马甲,银色短发,他看了看韩靖:“一段时间没见了,我听说梁左失踪了,有没有和你联络过?”
  “没有。”
  “我已经让我的关系到处打听他的情况,有任何信息都会通知你,”白子驹看了看青筝:“你也别担心。”
  青筝不语。
  “最迟年底,我会亲自再去方寸山。”
  白子驹斩钉截铁道。
  青筝皱眉:“你这样会再次暴露,如果被玉京山再次埋伏怎么办?”
  “别担心,我心里有数。”白子驹突然仔细打量了一番韩靖,露出赞赏的神色:“不错,不错,进入‘具象化形’了,造法者指日可待。”
  韩靖依旧古波不惊:“运气而已。”
  “没有梁左在,你可是越来越老成了……”
  摇摇头,白子驹露出伤脑筋的神色:“第三届的战队排位赛你们俩一定要参加,从现在开始就可以准备了。给你们一个内部消息,十二府都会以曾经的战队形式加入,参与到竞争中来,因为这次的奖励多了一个‘机会’。”
  他看向略带疑惑的俩人,正色道:“对‘昆仑’提问的机会。”
  “只要是最终获胜队伍中的十个人,就能够得到一个问题的名额,任何问题都可以,在这里‘昆仑’真正最大的价值就在于它近乎无所不知……”白子驹整理着自己的衣领:“为了这个机会,十二府甚至愿意付出巨大代价参与到排位赛中来。能够以个人形式和‘昆仑’面对面沟通的机会,可以说是这些年绝无仅有的。在这个世界上,信息就是最重要的货币。我们也不能落下,必须参与到其中来,谁知道结果?”
  他耸了耸肩。
  “现在就开始组建队伍吧,青筝,身份直接公开好了,要不是各组织的掌舵人与破法者禁止参与,我想还有更多的人加入其中,当然那结果就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了。机会难得,总之去试试没错。”
  说罢,他打开一扇门。
  他前脚才走,李慕染后脚就抵达驻地:“白子驹呢?”
  韩靖说了他的情况,惹得她不快:“他脑子有问题,根本就还没痊愈,还需要查看一下恢复情况,他身上可是有破法者制造的咒文留下的痕迹……”
  青筝辩解说:“他应该是打听消息了。”
  “他,这么勤快?”
  李慕染冷笑一声:“他白子驹是我看着长大的,原来看起来老实巴交,其实不过是在玉瑱面前装乖,后来玉瑱死了,他就恢复了本来的样子。仗着自己天赋过人挥霍时间,游戏人间,到处惹是生非……你以为他现在受了这么大的伤会长记性?你小看白子驹了,信不信他现在又在外面勾搭小姑娘了?”
  蓬莱夜市,白子驹看着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露出愉悦的神色:“小红,好久不见,我好想你。”
  红娘子一看到他就横眉竖眼,拔出一把双筒手枪对准他眉心。
  “白子驹你个杀千刀的,当初靠赌博骗了老娘青春,你现在又想来来骗我?”
  白子驹一步步朝着她走过去。
  “我真的很想你,被玉京山追杀的时候,我只想着回来见你一面……我一醒来就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过来看看你,只要看到你还活的这么精神,我就非常高兴了……”
  他言语真挚,让红娘子咬着嘴唇无法判断。
  “我记得你最喜欢赌,那我们赌一局,赌我心里还有没有你。”白子驹将她的枪口对准自己的心脏:“你开枪,看我躲不躲。你赢了,就拿着我的尸体去找玉京山,可以拿一笔不错的赏金,你输了,我只有一个要求……我想要靠在你腿上再睡一觉。”
  红娘子胸口剧烈起伏着,恶狠狠瞪着白子驹:“你当我不敢。”
  枪响。
  白子驹胸口绽放血花,他咳嗽了两声,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我赢了,小红。”
  踉踉跄跄正要倒下时红娘子将他扶住,气急败坏:“你怎么不躲啊!你这人脑子坏掉了!”
  “因为我喜欢你啊。”
  白子驹靠在她胸口,朝她眨眨眼。
  红娘子眼泪婆娑,擦着眼角看着面前曾狠心丢下自己的男人:“你就会骗人!”
  “因为不骗你,你就不会跟我走啊。”
  白子驹轻轻吻在她眼睑,将红娘子的泪珠吻掉。
  “别哭了,妆都花了,不好看啦。”
  红娘子红着眼瞪着他:“谁哭了!”


第342章 雏形(二)
  俩人少有地坐在高塔上,望着“灯火辉煌”的无人城,带着磷光的灵魂来来去去,就像是有人在玩着一个巨大的贪吃豆游戏。
  梁左靠在墙壁处,手放在曲起的膝盖上,眺望着远方。
  六景则是保持站姿,一头金发被他弄得垂下来,遮住了右眼。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这里住满了人会是什么样的,会不会这里曾经住满过人。”
  六景笑时露出酒窝,眼睛被夜魂的光镀上了一层银色。
  “或许住在这里也不错,只是太久人就会思变,人总是不会安分的,最初级的生存解决了,血液里的冒险和求知欲就会冒出来,他们一部分离开,寻找外面的秘密。”他手指指向天空:“留下的那一部分人目睹了同类的行为,也在心里埋下了种子,他们胆子小一些,后代们开始往地下探索,或许死在地下的夜魂嘴里。”
  “然后最后的一部分人是绝望而死的。因为他们只有放弃思考,才会安心在这个永恒不变的空间,这块他人构建的栖息地永远繁衍。他们会越来越笨,到最后,有智慧的人不再出现,他们放弃了‘可能性’,换取了安稳与生存。”
  六景扭头看向梁左。
  “你说为什么这里是空的?”
  梁左猜不到。
  “因为他们本来就已经死了,不能思考就和死了没区别,不再是人,于是就变成了浑浑噩噩的夜魂。”
  这个有些阴森的故事让梁左脖子处一寒。
  他也想过,这样一块看似不错的栖息地,真的能够让人生存下去吗?
  一个封闭的,实验台一样的地方,能够容纳人体内放荡不羁充满创造力的灵魂吗?
  人的本质是无法被奴役的。
  人拒绝被豢养,拒绝被压迫,拒绝无知,只是人很聪明,为了一些东西他们可以忍耐。
  是否创造者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往下建立了第二层,第三层,第四层……给他们一个方向,避免他们的好奇心害死他们自己?
  关于这个哲学问题,俩人点到即止。
  “你对于‘借象化形’似乎一直堵在了第一个阶段,还是没有找到你想要的东西吗?”
  六景是个不错的引导人。
  从刚刚进入方寸山梁左就感觉了出来。他告诉了梁左一些基本的常识和需要注意事项后就离开了,放任梁左独自一人,梁左学会在这个陌生危险的环境中生存下来。接着每次梁左在花姐“幻神变”中遭受重创都被六景照顾带回——回忆起来,梁左竟然发现六景从未有一次在藤曼擂台上倒下过,他绝对比他表现出来的只鳞半爪要强!
  后来在石柱书馆,六景也在刻意淡化梁左对于他的追问,尝试让梁左自己去寻找体内的“兵器”。
  真正好的领路人不是什么都教你,而是引导你学会如何去面对困难。
  六景这方面来说做得无可挑剔。
  梁左甚至有些怀疑,六景和那个轻佻的莲花童子真是同门吗?
  六景又问了一次:“还是没有进展吗?”
  梁左无奈地点头说是。
  “双肩放轻松,”六景突然说:“我给你一个我的想法,对不对另说,倒是可以做一个参考。自我放逐。”
  所谓自我放逐就是将自己彻底封闭上和外界的联系,强行从体内体外世界的感知变为纯粹体内世界,短暂封印视觉、听觉、触觉、味觉……会让思维在短时间内敏锐到以往无法想象的水准,此时由于减少了外界信息的摄入,对于体内变化和自我意识的体验也将变得极强。用地球的话说,这就是自我催眠,从深层次潜意识中找出梁左“最珍贵”的东西。
  不过要自我催眠几乎不可能,因为意识随时保持在一个提防的状态。
  “我来帮你,用我的秘法来可以短暂催眠你,不过时间不能太长,否则你会再也醒不过来,这个方法也是存在风险的,你自己可以考虑。”
  “我做!”
  梁左瞬间就下定了决心。
  对于气的应用,炼气士也好修仙者也罢都有着一套恒定描述,最初级的造成个体内外反应变化的应用统称“术式”,术式是一种可以互相传授的方法,在术式中又有“秘法”的说法,很好理解,就是每个人独有的手法,不传之秘。应对群体性的一般都被叫做阵法,阵法中又衍生出大小阵法、被公开禁止施展和研究的“禁阵”等。
  秘法几乎少有人愿意在他人身上施展,一般来说,秘法施展都是在最为急迫的时刻——简单来说,见到秘法的人一般都得死,秘法常常关联到一个人的根本。破解了秘法,就有了针对对方的思路。
  因而秘法又是一把双刃剑,既可以迅猛杀伤敌方,也可能反过来变成自己的阿喀琉斯之踵。
  六景愿意施展秘法就意味着对梁左极为信任。
  “你想好了吗?我再说一次,可能产生的后果十分危险,我也未必能够控制住。”
  六景语气十分慎重。
  “开始吧。”
  梁左直接躺在地上。
  六景好气又好笑,拍了拍他:“谁说要你躺着的。”
  “不然呢?”
  梁左印象中催眠师都是要求被催眠者躺在一张舒服的床上,放松什么的……
  然而六景的秘法催眠却是截然不同。
  “生死之间。”六景一掌撕裂梁左的胸口,五指攥住他剧烈跳动的心脏,冷酷看向一脸惊愕的梁左:“从现在起,你有心脏跳动六十下的时间,五感封闭,起。”
  双目看不见东西。
  耳朵也听不到六景的话。
  嘴巴,舌头,感知不到皮肤。
  鼻子无法呼吸。
  身体失去了最后的控制。
  梁左整个人就像是被人按着头浸入一池弄得化不开的墨之中,五感都被完全剥离出身体。他能做的就是徒劳地静默,这种奇异的失去感让他内心极度恐慌,可是恐惧并不能帮助他找回五感,他想要张开双手,想要大叫,想要让六景停下,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他此时变成了一个被凝固在水泥中的活人,只能够拼命地恐惧,害怕是他生命的最后特征。
  世界是彻底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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