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仨物种-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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獬豸无语的看着玄黄的功德落在了一人一蛟的头上,这两位真是。。。。。。奇葩,还有,功德什么时候这么好得了?
伯益掘井有功,帝舜看伯益一直单身,便给伯益做了个媒,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伯益。不过。。。。。。家有凶兽,娶妻委实不太适合,子娴每天都会带妖怪回家加餐,而能够被子娴看上眼的妖怪多是能化成人形的。看着人形的生物在自己面前被肢解烹煮,始作俑者还邀请自己一起食用,正常妇人都受不了。
成婚没几个月,伯益主动提出和离,再不和离他新婚妻子非发疯不可。而做为道歉,他主动提出和离,在后世,被和离的人是可怜的对象,而提出和离的人仍旧保值,甚至升值。而在远古,则是先提出和离的人名声受损,而名声有损在先秦绝非好事。
经此一事,伯益彻底放弃了娶妻生子的打算,从兄弟膝下过继了两个孩子,打算日后自己死了就从两个孩子中选一个好的继续照顾子娴。
虽然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但子娴还是隐隐猜到问题出在自己的身上,为了表示歉意也为了安慰伯益,便找上了獬豸。
獬豸瞅着手里雪白的乳牙,又瞅了瞅子娴的嘴巴,一口白森森的尖牙,但门牙的位置有个洞。“你的牙?”
乳牙脱落代表进入成长期,可子娴这种程度的凶兽血脉想要进入成长期怎么也需要几千年,如今却几百岁就进入成长期了,伯益你是给她吃了多少好东西?獬豸默默腹诽,伯益不管是弄到什么天才地宝还是妖怪血肉、内丹都会喂凶兽,子娴要不是凶兽后裔早就补死了。
子娴点头,不说话,牙齿漏风说话很不好意思。
“想要我把它做成牙雕?”
子娴摇头。“教、我、做。”
獬豸不由瞅了瞅子娴的爪子,年轻凶兽真有想法。
出乎獬豸的意料,他教了后,子娴还真学会了雕刻,虽然花了一整年的时间才勉强雕得可以见人。
确定可以手艺可以见人了,子娴这才在自己的牙雕上动刀子,修修改改几个月终于制出了一枚活灵活现的黑蛟牙雕,然后将充满了她的妖气的牙雕赠给了伯益。
“送我的?子娴真是好孩子。”
瞅着将牙雕当成普通饰品戴身上的伯益,獬豸无语了下,带着那样的饰品,伯益这辈子都不用担心被妖怪吃掉了,随手佩戴凶兽的牙齿比佩戴什么辟邪的物品都要管用,哪怕是仙人想找他麻烦都得掂量一下。
数年后,鲧之子文命成年,帝舜扒拉了一遍合适的治水人选不得不启用了文命继续治水。
文命采取了与鲧不同的疏浚之法,虽然有子娴与图腾们护航没让治水的人被妖怪吃掉,仍旧历时数十年,走遍华夏山河,治水这才成功。
凭借着治水的功劳,文命成为了下一任共主的第一候选人,功劳仅次于文命的伯益则是家修书。他想把自己的所见所闻都给整理成书,那会是一部极好的地理、风土人情方面的杂书,以后浊水再泛滥,后人还要治水的话就不用像他们一样一寸寸的摸索清山川河流的情况后才敢动手,而治水过程中更因为各地风土人情的不同而吃足了苦头。
帝舜禅让于文命,文命号大禹,大禹在位三十九年,晚年禅位给伯益。
因为庭坚在大禹继位中期就老死了,獬豸也离开了人族,再得知伯益与子娴的消息已然是伯益的死讯。
共主之位一直都是在黄帝集团与炎帝集团两大部族间流转,也是以太行山为界线的东方平原部落与西方山岭部族之间的争斗,不过总的来说是豆腐平原上的部族占了上风。大禹是西方部族,他扭转了西方部族的劣势,按着习俗,他的继任应该出身东方平原。然而大禹虽禅位于伯益却没给伯益权利,在位后期几乎架空了伯益,与之相反的是其子启掌握了实权。
大禹一死,启便杀了伯益继任共主,一块被对付的还有子娴。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在很早的时候人族就已为了以防万一准备了对付子娴的武器,打算解决了子娴再杀伯益,没有子娴的保护,伯益再厉害也扛不住。即便侥幸逃出,大军压境,他还是得死。
然而——
过程没有知道,但结果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伯益死了,子娴却不知为何捡回了一条命。
獬豸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找找子娴,他虽然没在场,却也能猜到子娴为何能在人族的精心布局中逃出来。那孩子虽然是凶兽,可心思太单纯,也重情,而心思越单纯的人,犯糊涂的时候就越能祸祸,特别是这还是一头凶兽。
獬豸来迟一步,子娴已经开启了祸祸模式,洪水滔天,水中尽是人畜翻涌的尸体。
不可否认,子娴身上的功德很足,掘井、治水。。。。。。每一项都是一大笔功德,攒在一起够她败了,可这么个败法,便是无量功德也不够挥霍。
丫一为世所不容的凶兽这么折腾,就算有深厚的功德,回头还是得倒霉啊,充其量就是死不了罢了,可这世上让人生不如死的惩罚多了去。
好歹相识一场,獬豸最后还是决定拉子娴一把,一个偏向人族、踩着律法边缘线的妖怪总比一个无法无天的绝世凶兽要好。
獬豸跑了一趟地府找十殿阎罗借了个即将成仙的鬼。
“子娴你在做什么?”
洪水之巅,正发狂的凶兽了下,声音很耳熟,不由扭头,顿时惊喜的扑了过去:“益!”
鬼是无形的,如果是人,肯定会扑个空,可子娴不是鬼,她是妖,是凶兽,因此扑进了益的怀里,却一扑进怀里就发现了爪感不对,再一看,年纪也对不上,伯益死的时候已然鸡皮鹤发,眼前却是二十多岁时的模样。
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的子娴的猩红竖瞳顿时含上了两泡清泪:“益。。。。。。”
益一如既往的拍了拍子娴的脑袋。“别哭啊,我只是这一世结束了而已。”
子娴眼泪直流,大地上顿时瓢泼大雨。
益瞅了瞅滂沱大雨。“你能先把雨水收了吗?这样挺冷的。”
第58章 桥梁
对于子娴的过去; 卫时彦只有两个词可言:任性、精彩!
在华夏人族的核心吃人; 没被斩妖除魔了; 子娴也是创记录了。
但最让卫时彦觉得不对的是最后一部分,子娴对伯益究竟什么感情?伯益被人给害死了,她竟掀起洪水为他报仇。
只是这个问题; 卫时彦觉得子娴自己恐怕都说不清。
爱情?当年的子娴还是幼生期,相当于人类的两三岁孩子; 就算有人妖恋; 也没人能重口味到对两三岁孩子有兴趣。至于子娴自己; 再早熟也不可能有人在两三岁时就开始动春心。
友情?子娴有朋友吗?至少那个时候的子娴眼睛里万事万物只有血食和非血食之分,显然不可能懂什么是朋友。
亲情?虽然子娴没提过,但卫时彦知道,子娴从来都不是用平等的心态去看待人族的,她尊重人的感情,也尊重人的尊严; 但她从不认为人族是与她同级的生命。都不认为对方是和自己同级的生命; 可能会对对方产生亲情吗?
可如果无情; 子娴最后给伯益报仇的行为又无法解释。
卫时彦收起心中的疑惑向解致提了另一个问题:“她既然收了洪水; 又怎么会被神人镇压?”
解致一愣。“她什么时候被镇压了?”
卫时彦将子娴这四千年画地为牢的事迹说了下,问:“你不知道?”
“画地为牢; 到符合她的性格。”解致不惊讶于子娴的傻,跟着伯益生活了近百年,子娴很多方面都学得与人一样了,信用度更是杠杠的; 可解致惊讶于子娴被镇压了。“当年我与她分手时并没有神人找她麻烦,而她既然收手了,以神人的性格也不会再对迷途知返的妖魔动手,若是逼得子娴再掀一次洪水,那造下的业孽神人就得负一半。炼气士与神仙很忌讳因果缠身,绝不会因为洪水之事对子娴出手。”子娴身怀海量功德因而没被天劫找上门,但神人却未必有子娴的功德。
解致认识的神人也有几个,对于神人的行事也摸得到一二,神人是不会做吃力不讨好或是可能让自己因果缠身的事的。
卫时彦错愕:“那她怎么会被镇压?”
子娴在深山画地为牢的日子显然不是假的,而她的憋屈更不是假的,如果不是答应了画地为牢她早跑了。
解致沉吟了下。“肯定是她之后又干了别的事,还被神人妖赃并获抓了个正着。”若非如此,以子娴的情况,正常情况下,没有神仙会去惹她。
卫时彦:“。。。。。。”这意思是子娴除了已知的那一次还掀起了另一次洪水?
卫时彦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虽然跟解致告辞了,却不想太早回医院,他需要捋一捋自己心里关于子娴的思绪。
虽然子娴吃人,还这样那样的毛病,可卫时彦发现,自己对子娴的情绪很不对劲,似乎,喜欢上子娴了。
可子娴喜欢自己吗?无疑喜欢的,不然半年前就随他被僵尸啃了,但她喜欢的究竟是自己还是伯益却是一个问题。
卫时彦有史以来第一次为一个哲学命题——前世与今世纠结了起来。
人生最悲催的不是发现倾慕的人不喜欢自己,而是自己倾慕的人喜欢的是自己的前世,还是四千多年前的前世,尸骨都成木乃伊了,想竞争都不知道怎么竞争。
买了一罐热咖啡,卫时彦回途中的一个公园的长椅上坐了下来,捧着热咖啡却没有一点喝的意思。
“阿弥陀佛,多谢施主布施。”
听到有点熟悉的声音,卫时彦不由瞅了一眼,赫然发现还真是个熟人——特勤处的胖和尚。
“大师。”卫时彦招手道。
见到卫时彦,和尚也走了过来,看卫时彦手里的热咖啡没喝过,便不客气的拿过喝了起来。“格老子的,化了半天缘,快冻死老子了。”
卫时彦无言的瞅着和尚身上单薄的僧衣以及体型,前些日子下了大雨,没多久又下了雪,冷是很正常的事,可大师您这体型?好吧,就算不提体型,修真的人似乎都不怕冷吧?法力可以抗寒,君不见子娴一个冷血动物在大冬天都穿着凉爽的休闲装,完全不受气温影响。
还有,大和尚,你一个出家人这么随随便便的出粗真的好吗?佛祖不会羞愧吗?
和尚坐了下来,问卫时彦:“卫施主似乎有心事?”
卫时彦点了点头。“我在想一个问题。”
“说来听听,或许和尚我能帮着参详一下。”
“大师,你说前世的你和今生的你是一个人吗?”
和尚噎了下,这鬼问题还真不好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答案,他哪知道卫时彦想要什么答案,如果和自己的对不上那不就误导别人了?“你怎么会思考这种问题?”
卫时彦继续道:“大师,你说有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可另一个人喜欢和在意的却是这个人的前世,对他好也是因为他的前世,你说应该怎么办?”
“凉拌。”
卫时彦:“。。。。。。”
和尚笑道:“说认真的,你这个问题,端看被喜欢的那个人喜不喜欢另一个人。”
“喜欢又怎样?不喜欢又怎样?”
“如果不喜欢,前世分离,今生还能再遇,无疑是有因果未了结,那将因果了结了就是,而了结因果的方法有很多种。”
“喜欢又如何?”
和尚理所当然道:“若是喜欢,那就喜欢呗。”
“可对方喜欢的是那个人的前世。”
和尚双手合十,非常法相庄严的道:“佛经有云,曾有一女子爱上了阿难,然阿难是出家之人,女子便求到了佛的面前,佛将阿难变成了一个女子,然后那女子就吓跑了。”
瞅着胖和尚一脸宝相庄严、一本正经的说了这么一个冷笑话般的故事,卫时彦:…_…!
“你们这个圈子里,都不看躯体的吗?”
“也不完全是,但大部分都是看灵魂的,不过我们只记最在意的人的灵魂,不相干的人,这个圈子里的人很少会去记。而在意的,我们认为,只要灵魂还是那个,人就还是原来那个,即便记忆和身份甚至容貌都变了。但人何时不是在改变?一个人,若是多年不见也会觉得变化巨大,转世亦然。呃,我这么说你可能不太理解,唔,这么说好了,十年前的你与如今的你,截然不同,难道十年前的你就不是你了?”
卫时彦默然,十年前的自己是自己,四千年前的自己自然也是自己,可为什么就是觉得那么别扭?
和尚又喝了一口热咖啡,换了个话题:“孟赢施主那孩子。。。。。。你什么眼神?贫僧知道她年纪当贫僧祖宗都绰绰有余,可做为凶兽,她才成年,说她一句孩子也不为过。”
理是这个理,可几个人能有这个心理素质称呼一个几千岁的老妖怪为孩子?卫时彦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