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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快穿]男神他又出家了!-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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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景行:“……”
  这糟心玩意儿你拿给叔父看!
  被赶出来?
  ——该!
  啊不是……重点错了,重来。
  你不是和沈庭那小子“两心相许至死不移”?怎么我这还没吭声呢,你就砍了他的头?!
  谢云崖继续小声道:“先生说脏,让我拿出来丢了。”边说边伸手作势要打开箱子给谢景行看。
  谢景行:“……”
  看谢云崖眼底一抹狡黠笑意,再想她陡然从“谢公”换做“先生”的称呼,谢景行哪能还不知道自己是被谢云崖捉弄了?
  心底顿松一口气,又不免好笑:“你啊……”他摇摇头,忽而神色一收,笑意温和,“云崖,先与为兄说说,你与安阳王是怎么回事儿罢。”那副标准笑容摆出来,显见是要秋后算账,“就为了这一颗人头,你把自己搭进去了?”
  谢景行满心满脸的“我妹妹怕不是是个智障”,道:“你说实话,当初为着什么才委身于他!”无意瞟见谢云崖还要开箱子,眼疾手快伸手按住,“这个就别开了。”辣眼!
  盒盖被按住,谢云崖便好说话地拿开手:“我当初确然心悦沈庭。也打过待他登基,夺权篡位的主意。”重新双手抱住箱子,她慢吞吞解释,“但如今既然沈氏皇族已灭……”她笑笑,“我自然要拿他性命以表诚意。”简单来说,前两个盒子是她重入谢家的筹码,那安阳王的人头,就是她回谢家的敲门砖、投名状。
  谢景行一时无言:“你……”这的确是谢云崖干得出来的事情。
  谢云崖歪歪头,面上显出几分谢景行从未在她身上见过的纯稚来:“那点子对他的欢喜,能保得我锦衣玉食还是荣华富贵?”她万分理所当然,“我从未想过与他死生同去。”
  谢景行沉默片刻,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叹息:“你又何必。”即使当初不知叔父在谋划造反,以叔父那时对云崖的宠爱,她若说想要皇位,叔父八成也就拍板动手了。
  谢云崖笑了:“别人给的权力,怎么能叫权力?”她挑唇,方才刻意作态的纯稚散去,顾盼间竟显出三分邪气,“倚靠他人垂怜而到手的地位权势,本就是个笑话。”
  面前女子眉眼风流,宛如终于褪去刀鞘的神兵,身上是一种近乎自负的自信。谢景行看着看着,不禁一个恍惚。
  这真的,是他以为的妹妹……吗?
  ——一向敏锐的谢家家主却忘了,有时候,嘴上说的话是不能当真的。一向细心的谢家家主,也没看到,他从来从容自若的妹妹,风轻云淡说着“权势”的姑娘,抱着箱子的手,按在箱子上,用力到指盖发白。
  没等谢景行反应过来,谢云崖把箱子往他怀里一塞:“先生让我去找绣娘量量现在的身段,明早上朝赶着用龙袍。连夜改动时间有点急,我就先去啦。这人头就麻烦兄长处理~”
  谢景行下意识想扔了箱子,反应过来又忍着嫌弃抱住:“……现在你不说别人给的皇位是笑话了?”
  谢云崖头也不回摆摆手,畅然大笑:“送到手的皇位再不要,岂不是傻?”
  夜里宫变并没闹出什么动静,非顶级世家的官员第二日照常进了金銮殿,听得那含着笑意的女声悠然道一句:“诸卿……请起。”才愕然发现龙椅上换了人。
  只是朝廷百官,七成是世家子弟,论在朝上真正说得上话的,更还要占九成以上。世家阶级分明,顶级世家没有异议,次些的也就眼观鼻鼻观心。世家官员都不说话,寒门官员纵满腹的抗拒,也只捏着鼻子憋了回去。
  谢云崖高坐殿上龙椅,看下方乌压压大臣垂手拱立,笑。
  今日既借着先生威势坐上这龙椅,她就没打算再下去。至于阶下人,面服或是心服,都不要紧。
  ——早早晚晚,这殿上,只有她谢云崖的臣子。
  谢云崖那边谢清没再管,他此时正在牢里看被谢云崖绑着提溜出来的蒋温。到底是原主儿子,他再来看一眼也算断了尘缘。
  蒋温的嘴本是被堵上的,不知什么时候堵嘴的东西掉了出来,见到谢清,他大喜:“父亲!”扭着被绑得粽子似的身子往出蹭,隔着铁牢喊,“父亲救我!下毒的事全是沈庭和蒋家逼我,我并没想害您!”
  谢清拢袖站在原地,认认真真纠正他:“我与你并无关系,莫唤我父亲。”完成了原主愿望之后,这身子缘法便真正与他再无关系。说完便转身欲走——从前被蒋温叫了那么多句“父亲”还没法反驳,说白了谢清这次其实就是特意来说一句:我不是你爹。
  强迫症得可以。
  蒋温眼见谢清要走,顾不得许多,声嘶力竭大喊:“我是你唯一的子嗣了!我若死了,你便断子绝孙!”
  谢清顿足。
  蒋温见谢清停住,喜出望外,还未说什么,便见谢清微微点头:“你说的在理。”
  蒋温:惊喜来的太突然我有些难以置信!
  再抬眼已不见谢清人影。
  谢清本没打算和蒋温计较“双修”“丹药”等事:马上要出家了,哪来的心思再去想这种事。但是很不巧……谢清极不喜受人威胁。
  望眼欲穿的蒋温再见到的人是一位身健貌美的姑娘。她进来的时候还在确认:“只要怀上就能拿?”
  旁边跟着的女子点头:“姑娘放心,睡一回五十缎,怀上三百缎,生下两千缎。”
  蒋温惊恐:“你们要做什么?!”
  女子“呵呵”一笑,往他嘴里塞了个不知道什么药:“当然是来给你送美人啊蒋郎君~”
  下腹逐渐燃起自己熟悉的火热,蒋温剧烈挣扎起来。
  女子也不知怎么动作,无视他的动作,三下五除二将他剥了个精光,再牢牢绑上,还顺手往他嘴里塞了团他衣服上撕下来的布。
  女子往旁边让让:“已经绑实了,姑娘请。”
  健美姑娘豪爽一笑:“着啊!”利落地开始扒了自己衣服摁倒蒋温。
  蒋温:“……唔!……唔唔唔……嗯……!”
  姑娘:“别挣扎了,小哥你省点子力气吧。”
  接下来,三天一姑娘——还回回都不是同一位——的确定频率让蒋温结结实实体会了一把什么叫“配种”。他发誓,如果他能有幸逃出去,这辈子都禁欲!
  不知道哪天开始,姑娘不再被送来,蒋温这边终于松了口气,修生养息几个月后,那位回回陪着姑娘一起来,已经顺利赶超谢清成为蒋温最大心理阴影的姑娘款款而来。
  这次她没带姑娘来,只怀里抱了一个襁褓:“喏,你孩子。现在主上不会断子绝孙了,你可以安心去死啦!来来来,看在你是主上血缘亲子的份上,让你自己选个死法。吊死饿死流血致死?其实我觉得你比较适合开加官~”
  孩子是个女婴,最后被送去了谢云崖处——她是不愿怀孕生子的,女婴送与她教养,也是两相得宜。
  蒋温事情既了,谢清便交代柳似去处:“你去找景行,说我让他把你交给云崖,让云崖给你安排一职位。”既然这姑娘有那么个志向,给她个机会也无妨。皇帝她是做不成了,但曾说过的为相为宰,只要她有能力,未必不行。
  柳似“啊”一声:“先生?”怎么突然把她交了出去?
  谢清道:“去罢。”不再言,端起茶杯。
  端茶送客。柳似再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也知道谢清是没有和她解释的意思了。迷迷糊糊出了门往谢景行那儿去。谢景行下了朝一听她如此这般将话一学,很是干脆:“你回去收拾一下,等会儿我带你进宫。”
  带柳似见了一趟谢云崖,谢景行回来往谢清处复命去。
  门虚掩着,屋内并无动静。
  院内下仆上前:“郎君给您留了书信。”
  谢景行推开门,果见屋内桌上放一张小笺。
  铁画银钩八个字:俗缘已了,出家,勿扰。
  没错,谢清他终于如愿以偿——
  出、家、去、了!
  谢云崖谢景行寻遍天下知名道观也没得到谢清半点消息。
  接下来十数年,道号“太初”的神秘道士,整理编撰出一部部道教典籍,均以不可挡之势传遍天下。谢景行曾派人去寻这位“太初道长”,一无所获。
  谢云崖扔下手中奏报,望着雕梁画栋的屋顶,良久,笑:“先生想走,谁又能找得到。”


第15章 谢云崖番外
  盛京是六朝古都。
  这里曾居住代代传承的王谢世家,也承载数百年风雨侵迭,朝代更替。
  赫赫城楼巍峨峻肃,秋日萧瑟,城墙上血迹斑驳。城下尸横遍地,护城河已是血色滔滔。
  五年前,也是这样一个秋日,世家们被皇族用铁链拴住脖子,撵狗一样撵出他们世代居住的盛京。
  城外营盘驻扎,密密麻麻铺向天际。
  深夜,营中缓缓走出一个男子。
  男子身量单薄到堪称羸弱,眉眼清峻,着一身素白衣衫,脸色唇色是如出一辙的苍白,可但凡见他一双凤眸冽如寒泉,任是谁也只被刺得骨子里发冷。
  这是一个极锋锐隽丽的男子,也极难接近——面上寒霜只差写明“拒人千里”。
  男子掩唇低咳几声:“盛京……”他眸色幽邃看远处古城,半晌,淡而无波一笑。
  “十四郎。”
  后方传来女子一声唤,男子回过身去。见着来者,他微一拱手,清清淡淡行礼:“主公。”
  柳似皱眉。
  她把臂上披风展开,上前披到男子身上,一面给他系带子,一面习惯性念叨:“大半夜的,冷成这样,你身子不好,别乱出帐篷。回头受了风又成宿成宿咳嗽……”
  男子抬手拢住披风打断柳似动作,后退一步拉开距离,依旧以先前一般疏冷而不失礼的语气道:“老毛病了,劳主公挂心。”
  柳似额头青筋跳了两跳:“你就会这一句,成心气我是吧?!”
  男子权当没听见这话。
  他转过身,再度看向黑暗中模糊的盛京城。微哑的声音在夜幕掩映下也带出些缥缈:“主公,到盛京了。”
  柳似的目光也随之投向远方:“是啊,我们……竟然真的,打到了盛京城下。”她意气风发地笑,“十四郎,明日破城,我便封你做丞相!”
  十四郎并不在意“丞相”之言,只淡淡道:“我应允过主公,这天下,终是您的。”
  柳似一个晃神。
  十四郎对她做下这个许诺啊……
  那是很久远时候的事情了。
  柳似出生在世家蒋氏。她的母亲是蒋家江南本家豢养的舞姬,而她是母亲某次陪宴待客后的产物。
  父不明的孩子没资格姓蒋,柳似随母姓,住在下人房,自小便被当做舞姬调教。
  十余年前,柳似母亲病逝,样貌出众性情灵巧的柳似被和一批同等年龄的少年少女一起送往盛京——大抵是要把一批上等玩物,送去更需要应酬交际的盛京?
  上京路上,柳似想尽一切办法逃了出去。
  可又怎么跑的开?
  她跌跌撞撞地跑,终于摔倒在地。雨已下了半夜,柳似蹭得满身泥泞。
  蒋家追兵的交谈声已隐约可闻,柳似却怎样也爬不起来,她忍了又忍,泪珠终于忍不住从眼眶里滚落。
  就是这时,她听见头顶一声轻笑:“小姑娘,哭什么?”
  柳似抬起头来。雨中少年长身玉立,衣衫如雪。
  他微微弯腰,将手中素白纸伞前倾,为地上的小姑娘遮去风雨:“和我走吗?”彼时少年的嗓音温凉清透,尚未被长年累月的咳嗽磨损喑哑。
  ——柳似就这么被拐回了那时已是少年一言堂的山寨。
  接着……总归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柳似不大想回忆那时的自己是怎么熬过十四郎一波波的操练,成功通过考核,上位成了山寨的大当家。
  上位的经历太过惨痛,于是,当晚的欢宴之后,已长成青年的军师独处之时端正对她拜下身去,问——
  “主公,可想要这天下。”
  就格外难以忘怀。
  自己是怎么回答的,记忆中已不大清晰,只记得青年轻描淡写:“那这天下,终将属于主公。”
  从久远的记忆中抽出身来,柳似笑:“是啊,十四郎你……从不食言。”
  只是十四郎并没有接话的兴致,他应一声,拱手,行礼告退,回了营帐。
  柳似看着十四郎背影。相识十余载,她竟不知他名姓。一句“你叫什么”在舌尖滚了几滚,又被咽回去。
  ——不在这一时功夫,择日再问罢。
  这晚,十四郎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中,他回到六岁那年,看着父母被山贼砍杀在自己面前。
  他,或者说,她。
  那一年,十四郎还被唤作十四娘。
  他姓谢,上云下崖,谢云崖。
  谢云崖是谢家嫡系。他幼时同在外赴任的父母生活,后来父亲任满回京的途中被山贼劫杀,他因年幼,又生得一副好姿容,侥幸逃得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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