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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饕餮的酒肆日常-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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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她长得丑,做出这副表情大概只会让人厌恶吧。不过湛露确实相当可爱,所以明夷君只觉得,这个莫名其妙的小东西简直太有趣。
    只是稍微逗了她一下,让她尝到了酒的味道,她就变成了这副样子……如果再对她做点别的什么,是不是还能看见别的奇妙表情?
    和这个小东西在一起生活……大概不会无聊呢。
    明夷君略带恶意的微笑起来。
    他顺手拿起之前湛露吃剩一半的鸡腿,塞到她嘴里:
    “现在再来尝尝这个吧。”
    “啊呜!”正在神游的湛露嘴里冷不防被塞了油腻的鸡腿,不觉惊叫了一声。
    油腻的皮和干柴一样的肉,加上简直形容不出的奇怪味道……
    原来真的很难吃啊。
    “郎君欺负人!”湛露吐掉鸡腿,苦着脸控诉他的暴行。
    “是你自己说好吃的。”明夷君向她指出,“你原本还想让本座吃来着。”
    湛露的脸更红了。
    “吃这个清清口吧。”好听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又有什么东西被一下子硬塞进她嘴里。
    噫!又是什么怪东西吗?湛露吓了一跳,忙着想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可是她突然尝到的味道让她的动作停了下来。
    呀!好、好好吃。
    这个又硬又好吃的东西……是糖果吗?
    从有记忆的时候起,湛露从来没有吃过糖果。
    就算是吃了也尝不出来滋味……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吃呢?
    虽然也有过眼馋地看着其他小孩津津有味地吃糖的时候……可是糖块究竟是什么味道,她完全没有概念。也曾经悄悄问过吃糖的小孩,糖果尝起来是种什么样的感觉。而她得到的却只有嘲笑而已:
    “糖是甜的呀!哈哈哈!快来看这有个傻子!连甜都不知道!”
    这、这种味道,就叫做甜吗?
    虽然不像刚才的葡萄酒那样有着复杂诱人的香味,但是这种单纯的味道就只是单纯的让人感觉到幸福,让人情不自禁地沉溺其中。
    湛露阖上眼睛,静静享受着这一块糖带给她的幸福。然而这样的幸福实在是太过短暂,不过一会儿的工夫,湛露就发觉,自己已经尝不到味道了。
    糖还没有化完,可是甜味已经消失了。无论她怎么舔,怎么吮吸,都尝不到一点甜味了。
    这种得而复失的感觉简直太糟糕,湛露几乎要哭出来了,她仰起头问明夷君:
    “郎君……这、这是怎么回事?糖不甜了……”
    明夷君的手里拿着几张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纸,正在桌前折着些什么,他听见湛露的话,也不在意,只是答应了一声:
    “哦,没什么奇怪的,大概是时效过了吧。”
    “时……时效?”湛露完全没搞清楚状况。
    明夷君放下手中的折纸,转过身对着湛露,伸出一根手指点上她的唇:
    “刚才本座把我自己的味觉借给了你一点点,不过现在时间隔的有些长,效果消失了。”
    听了明夷君的话,因为尝到了味道而过于兴奋、因而几乎忘掉了两个人之前动作的湛露变得有点僵硬。
    他刚才做了什么来着……他好像是……亲了她?口对口喂了她葡萄酒?
    噫!他怎么能……怎么能这样!
    而她自己又做了什么!不仅没有推开他,还、还……
    明夷君看着她僵硬的表情和突然涨红的小脸,轻轻笑了:
    “既然还想要……没办法,就再借给你一点吧。”
    还没等湛露反应,那柔软湿润的双唇就又贴过来,灵活的舌头轻车熟路地撬开牙关钻进去,轻轻在里面转了一圈儿,糖的甜味顿时再度溢满她的口腔。
    啊,好、好甜。等、等等……他在做什么!
    明夷君的舌头并没有如她所预期的那样迅速退出去,而是开始拨弄起她口中的糖来,似乎在试图用舌头把糖夺走。
    不行!那是我的糖!
    湛露也努力伸出舌头与他纠缠,誓要将糖块夺回来才罢休。
    在这种纠缠之中,本来已经所剩不多的糖块慢慢融化,最终消失在两人口中。
    明夷君终于放开了湛露,笑盈盈地看她:
    “怎么样,味道可好?”
    湛露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她无心再去想两人之间那可以被称为亲吻的亲密举止,轻轻叹息:
    “可惜不能长久。”
    她是那么小,刚刚脱离孩童的范畴,可是偏偏那一声叹息音韵,之中包含了说不尽的忧愁苦痛,让明夷君大为惊奇。
    明夷君活了千万年,在他看来,只有百年之寿的人类就如同蜉蝣一般。人类的寿命如此短暂,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他们又能做些什么呢?他们又能感受到什么情绪?
    他化作人形在人世间游荡,也有近万年了。这些年来,他虽然游于人间,却也并不与人类相结交。因此他对于人类的认知,也无非是一种擅长烹调、本身又很好吃的食物而已。
    他是饕餮,生性最为贪婪,生平只有积累财宝与吃这两个兴趣,自然不会对人类有什么关注。不过他也承认,或许人类确实有其他物种所不具备的特别之处……要不怎么无论什么山精水怪都拼了命修道要化人形呢。
    这些天以来,他与这女孩儿共处,才发觉人类是多么奇妙的一种生灵。
    分明是这么小的一个女孩儿,活在这世上的年头连他的一个零头都够不上,无知无识什么都不懂,可是竟然也能拥有这样复杂的感受。
    她此时的叹息,正如一万多年前,他发觉自己的法力正在渐渐失去时的那般。
    这几天……也不知是怎么了,怎么又想起那些事了呢……明夷君摇摇头,把自己从对往事的追忆之中强拉出来,转头去看湛露。
    或许因为心境不同,他此时看湛露的神情也与往常大不一样,多了几分怜惜,他伸出手轻抚她的额发:
    “不要紧,我会替你把味觉找回来的。”
    他的手很大,又非常温暖,这样轻轻抚着她的头,让她觉得很舒服,也很安心。他这样的人,答应了什么事情,是一定能做到的吧。
    他虽然落难于此,却比任何达官贵人的样子都尊贵。就算是他平日里随口说的话,听上去都是那么可信,更何况他如今这么信誓旦旦的答应她呢?
    湛露抬起眼睛看他,他此时这般温柔,是她以前从未见过的。湛露只觉得自己心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作怪,闹得她心里乱纷纷的。她偏了头不敢再看他,偶然瞥见桌上的东西,故意问他:
    “郎君这是在做什么?”
    明夷君也不在意,见她看他桌上的折纸,就随手拈起一片,道:
    “你问这个?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只是如今有些不太平,我要给几位友人传讯,让他们来相助。”
    他一边说着,一边继续折纸。三张纸被他折成三个纸鹤形状,他把纸鹤摊在手里给她看。
    她有些感兴趣,摸摸纸鹤的翅膀:
    “呀!想不到郎君还会弄这个。”
    明夷君微微一笑,向着掌心吹了一口气,三只纸鹤拍拍翅膀,向着门外飞出去了。湛露看见这般奇妙景象,瞪大了一双眼睛,直看得纸鹤不见了,还踮着脚张望,明夷君见了,又是一阵笑:
    “你若是喜欢这个,我便教你折,折完了让它们绕着你飞,好不好?”
    听他这么说,湛露一时间忘了之前的愁烦,又欢喜了起来:
    “最妙最妙,郎君快教我!”
    明夷君看着她晶亮的眸子,不觉失笑。
    她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呢……方才到底是什么让他觉得,她感受到的苦楚和他当年一般的?

  ☆、第11章 纸鹤

明夷君的那一双手真好看。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颜色像白玉似的。他从桌上拿过纸折纸鹤,一步步演示给她看。
    湛露看得入了迷。
    她只看了两遍就学会了,兴致勃勃地折了满桌子的纸鹤。
    她拈过一只最大的,高高举起来,满屋子跑,拍手欢笑。
    明夷君看着她笑,轻轻向桌上的纸鹤吹一口气,桌上大大小小的纸鹤受了他的气息,纷纷扇着翅膀,翩翩然向着湛露飞过去,高高低低在她身边绕。
    她伸出手,纸鹤就停在她手上,姿态亲昵,宛如生灵。
    湛露就这样和纸鹤玩着,一时间忘却了多年来沉沉压在她心上的愁烦,自从她的父母去世,她仿佛一下子长大了。分明还是孩童的身体,心却早已经像个大人了。可是此时此刻,纸鹤翅膀下扇着的风抚在她的面上,好像春天的杨柳风那样温柔,让她寻回了许久不见的童心了。
    明夷君含着笑看她与纸鹤玩,她被纸鹤追逐,嬉闹着向前跑,那短短的额发向两边分开,露出光洁饱满的前额来,她头上的双鬟被纸鹤弄乱了,她索性全扯散,让头发松松散散在肩膀上披着,那模样却并不让人觉得凌乱,却只是可爱。
    她总是喜欢穿着深红的衣裙,衬得她肌肤雪白,头发乌黑。她与纸鹤一同嬉笑玩闹,她的眼睛是那般明亮。
    真是个天真烂漫的孩子呀,不过是这样几只白纸折的小鸟儿,也能让她这样欢喜;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呀,不过是这么几只白纸折的小鸟儿,也能让她这样欢喜。想她孤零零一个人在这世上,与这世界没有半分牵扯,不也和那些平白里从指间折出的纸鸟一般么?
    明夷君看了一会儿,便不再看,说是倦了,转身回去房间里。
    他刚走了没一会儿,阿箸就又跳出来,看着绕着湛露飞来飞去的小纸鹤,摇着头说了声:
    “啧啧,主上真是宠你,居然肯花时间帮你弄这些玩意。”
    自从明夷君来了,阿箸越发神出鬼没,常常一个眼错不见,就不知到哪里去了。湛露本来就有些生她的气,如今听她在这里说这样的话,湛露越发不悦:
    “阿箸娘子还是这么贪玩,方才又跑到哪里去了?”
    阿箸娘子笑嘻嘻的,一点正经都没有:
    “我方才回去山里看看,山里那班小毛头几日不见我,都想念我得紧。只是我心里惦着主上,因此没敢久待,早早就回来了。只是方才看见你和主上亲昵,怕打搅了你们,才没敢现身,你倒责怪起我来了。”
    她停了停,又说道:
    “想不到我们阿露人虽然小,能耐却大。要知道,从前那么多瑶池仙子贪恋我家主上美貌,到洞府来拜访他,被他一口一个全吞吃了。我只道主上此生不会在意女子,想不到阿露却是得了他青眼。”
    湛露听阿箸娘子这般说,方知她刚才与明夷君那般亲密行止,都叫阿箸娘子看了去。她涨红了脸强辩:
    “谁、谁、谁跟他亲昵啦!分明是他在故意欺负人!”
    阿箸娘子不说话,只是吃吃的笑,满眼都是不信的神色。
    阿箸娘子摆明了不信,事情一时之间又难以说清,湛露有些烦躁地挥了下袖子,无意间击中了一只纸鹤,纸鹤被她击折了翅膀,躺在地上再也飞不得,只是发出低低的哀鸣,其声凄绝。而其他的纸鹤也停止了嬉闹,哀叫着在半空里绕着它盘旋。
    湛露未曾料到纸鹤竟也会发出悲声,只觉得心中一颤。连忙把那折了翼的纸鹤拾起来,徒劳地一遍又一遍压平纸翼,可是那纸鹤扑腾着翅膀,却只是飞不起来。
    她身后传来明夷君的声音:
    “就算是纸鹤,折了翅膀,也再飞不起来了。”
    湛露看看明夷君,又回过头来非常心疼地看着它。
    明夷君皱了皱眉:
    “太吵了。”
    他这样说着,向着在空中盘旋的纸鹤挥动衣袖,那些纸鹤就都失去了活力,重新变回原来毫无生命力的纸片,纷纷落在地上。明夷君再一挥袖,地上突然着起火来,把那些纸鹤都烧尽了。
    她看着熊熊烈火,心里有些惋惜,却没说话。
    只有那只折了翼的纸鹤,还躺在湛露手心里,持续发出哀叫,不知是因为折了翅膀,还是物伤其类。
    明夷君仿佛知晓湛露的心意,他伸出一只手指,轻轻抚摩纸鹤的脊背,向着湛露说道:
    “你也无需惋惜,没了我的法力,那些纸鹤也无非是些纸片罢了。倒是这一只,你伤了他翅膀,倒和你有了些牵扯。你把它揣在怀里,放在胸口好好养着,也许能医好呢。”
    湛露吃惊得睁大了眼睛:
    “真的能养好吗?”
    明夷君微笑:
    “既然能受伤,自然也能养好。”
    湛露闻言,十分珍惜地把纸鹤揣在怀里。说也奇怪,那纸鹤本来还拍着翅膀挣扎,哀叫连连,可是它一触到她胸口的热气,就服帖下来,一动也不动了。
    安置好纸鹤,她刚刚高兴起来,却听见明夷君又道:
    “本座饿了。”
    明夷君如今化作人形,食量比起从前可以说是小得多了,但就算如此,一顿也能吃掉七八个人的分量。给他做饭,实在是件苦差。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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