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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芙蓉帐暖-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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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东跟他身边,小心看他脸色,想把钥匙还回去,被谢安摆手拒绝。春东舔舔唇,劝他,“哥,四爷都把话说到那份儿上了,没别的路了……”
  谢安看他一眼,声音轻轻,“没路了,那就闯出来。”
  春东愣住,谢安转身离去,只留一句,“王志那事,尽快办。”
  春东不敢再惹他霉头,把剩下话咽回肚子里。
  这事并不多难查,只三天便就有了眉目。王志就是个混痞子,几杯酒下肚,再找几个漂亮姑娘旁边陪着,一高兴了,称兄道弟,什么都吐出来,七十两银子买个亭长,他当作骄傲事儿来说。
  背后人是谁,他最开始也藏的严实,后来兴到浓时,也吐出点蛛丝马迹。春东找人捆了他,恐吓几句,随意吓唬,王志便就说了实情。
  果真是陈磬。
  对此,谢安并没多意外。他不多说什么,只让春东把那份王志画了押的状纸快马加鞭交给李太守。
  李太守是个好官,公正严明,对此事不会姑息。
  后来的事,谢安没时间去过问。只听说陈磬被人从珠翠楼带走,当时狼狈,传为一场笑谈。直到成亲那天,他都没再出现过。
  ……正月十五,满月当空,宜嫁娶。


第44章 十五
  他们的情况特殊; 从自家门进自家门; 再者现在局势紧张,大操大办实在不合时宜; 商量后; 一切从简。
  只请了一些重要亲朋来观礼,另在福满楼包了个场子; 宴请小九门的伙计。
  琬宜从昨晚就没再见过谢安; 早起梳妆; 洗漱吃饭都是在屋子里,没踏出过一步。喜服是杨氏早就准备的; 原本是想给两个女儿; 现在给了她。
  大红色; 艳丽又庄重。凤冠霞帔; 颈套天宫锁,胸挂镜; 肩披霞。
  琬宜第一次这样浓妆艳抹,带着些羞涩和雀跃。
  净脸开面,描眉抹唇,这些都是杨氏亲手来做。耐心细致,像是在嫁女儿。
  没有别的女眷可依仗; 从头至尾只有杨氏陪着琬宜留在屋子; 与她闲聊解闷; 教她新婚夜要做什么; 轻言慢语; 不厌其烦。
  两人并肩坐着,手交握,看着窗外阳光逐渐变的热烈,又逐渐变的温和。
  ……最后只剩一缕残阳。
  黄昏时分,日夜交际,阴阳相和。暮色像张网,将世界万物笼罩,泛淡淡金光。吉时。
  院外锣鼓声忽的响起,吹吹打打,喜庆非常。有人燃起鞭炮,惹得鸡鹅蹦跳着躲,叫声杂乱高昂,似要冲破天际。
  琬宜攥紧手指,小心呼出一口气。
  平复了一白日的情绪,到现在才发现并无用处。心跳只在一瞬间就失了衡。
  杨氏往外扫一眼,笑着拍拍她肩,“出了这门,就是我家媳妇儿了。”
  琬宜随她目光往外看,窗棱把外面分成小小碎块,隐约可看见门口一抹高大身影。与她一般无二的红色,脊背挺拔,好像也正定睛往她这边瞧。
  那人就要是她的夫君。她在心里默念这两个字,一时失语。
  杨氏叫几声琬宜名字唤她回神,又拿着红盖头落她头上,去牵她手,“到时候了,走吧。”
  鞭炮燃尽,那边喧闹吵嚷传进耳朵,好像是春东的声音,正大声可旁边人笑闹说话。来的人比她想象中要多,小小院子热闹非常,她仔细分辨,听不到谢安。
  琬宜整理思绪,应杨氏一声,站起身随她步子往外走。
  脚步发软,像是踩在云雾上。
  盖头挡住眼睛,只看得见脚尖前几寸土地,前路茫茫未可知,琬宜心中五味杂陈,欣喜紧张,慌乱无措,可许是因为嫁对了人,并没有不安。
  门被人从外面打开,鼻端有浓浓硝。烟味。
  阿黄蹿到她脚边,仰头看她,琬宜弯唇。
  临安有习俗,新娘子出嫁时脚不沾地,要由兄弟背进轿子,到了夫家,丈夫抱出。
  杨氏和琬宜说过这事,她并没在意,只当这步也略过去,等心神稳些,就想要踏出门槛,却被杨氏一把拉住。她笑,“新娘子不能踩地。”
  琬宜一滞,并未立即明白她话中深意,下一瞬,谢暨过来弯腰蹲她面前。
  他回头,咧嘴笑,“对,得由我背。”
  谢暨比刚归家时又壮许多,轮廓中有些谢安的影子。平日里也是雷厉风行的剽悍少年,刚见面时还对她吹眉瞪眼毫不客气,现在却很乖地把背给她,要背她出嫁。
  或许因为日子特殊,琬宜比平日更加敏感,看他脚上黑靴,眼眶渐湿。心中酸涩的说不出话。
  杨氏捏捏她指肚,琬宜这才醒神,由她搀着伏在谢暨背上。
  他背着她站起来,肩膀仍有些单薄,但并不吃力。短短一段路而已,从西偏房到正房,杨氏的屋子做喜堂。
  耳边些许风声,人群小声交谈,全成了背景,只有心跳声被无限放大。
  谢暨往上颠她一下,笑着说,“姐,你太轻了。”
  琬宜抿唇,还没说话,就听杨氏从后面追上来,小声骂他,“不是姐姐了,再不改口让你哥揍你。”
  谢暨小声哼一下,没反驳。琬宜还含着泪,却也想笑。
  再走几步,正房门槛就在眼前,身边传来熟悉气味。谢安从谢暨背上接过她,沉声说,“我来。”
  他动作轻,琬宜并不觉颠簸,自然落他怀里,臂勾在他颈上。
  谢安沉默着,脚步稳健,一手扶着她背,一手托着膝弯。琬宜从盖头缝隙中看见他腰上红带,上面还拴着她做的流苏,她指头动下,想去摸摸,被谢安握住。
  他依旧目视前方,嘴上训她,“今天不许胡闹。”
  手背肌肤感触到他掌心温热,琬宜靠在他肩上,听他言语,这才觉得身边世界是真实的。
  她真的嫁人了……在经历了生与死,经历了逃亡,甚至一度万念俱灰之后,嫁人了。
  嫁给一个看起来难以亲近,可在她面前肯伏低做小,愿哄她疼她的男人。
  他脾气不好,可对她总是耐心十足。肩膀宽阔,能为她遮挡风雨,让人心安。
  没多几步,走到天地桌前。大红喜烛摇曳着,杨氏面上带着止不住的笑,端坐一边。
  谢安稳稳将她放下,外面人也都涌进来,围聚在两侧。他们没说话,但琬宜还是能感觉到在被许多目光注视,她生性羞涩,手指不由在袖里搅紧。
  裙摆堆叠,在刚才动作中褶皱一块,露出绣鞋一角。谢安瞧见,蹲下帮她轻轻抚平,众目睽睽下,他旁若无人般自然。
  起身前,手指轻轻点一下她脚背,旋即离开。琬宜懂他的意思,“我在,别慌。”
  琬宜抿抿唇,往谢安身旁小心蹭一点,被他握一下指尖。肌肤接触间,传递的不止热度,紧绷心弦倏地松下,只一瞬间便就觉得舒缓许多。
  琬宜低头看着自己裙摆上交。颈鸳鸯,心中想着,谢安是真的好,她也是真的幸运。
  傧相高唱祝词,谢安带着她一同行礼。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从此以后,这就是她名正言顺的家。
  ……
  完成一切后,天已黑透,繁星点点,围绕一轮银月。
  宾客并不在家里逗留,宴席定在福满楼,路途不近,谢安并没跟去,只让春东代劳。不多会,门外马蹄声鳞次响起,院里又恢复安静。
  只剩门口一堆爆竹碎纸,阿黄从中打滚而过,沾一身红色。
  杨氏并不一板一眼,按着习俗在被上洒了花生,再送来生饺子和合。卺酒,便就退出去。谢安原本的屋子做喜房,现在偌大空间,就他们二人。
  屋里家具被褥都是崭新,每一件都是琬宜亲手挑选布置。谢安不挑,她说什么都说好。
  琬宜坐在炕沿,谢安与她对面站着,眼睛落在她身上,只是笑,不动作也不说话。
  过好久,他才终于把盖头撩起,喜秤丢在一边,手指抚上她脸。颊,轻轻摩。挲过。捏一捏耳。垂,而后爬上沉重凤冠。谢安哄她,“帮你弄?”
  琬宜咬唇,点一点头。
  他动作温柔,虽是第一次接触女人发饰,但并没多扯痛她,只稍显缓慢。琬宜不急,安静等着他,手交叠放在膝上,长睫低垂。
  谢安眼睛在她脸上流连,鼻子,眼睛,怎么看也看不够。
  烛火轻摇,屋内充盈女子香味,气氛说不出的让人心中酥颤。
  摘下沉重发冠,琬宜轻松许多,没有簪子的束缚,长发从肩头随意披散下来,微微带些卷曲。长及腰,柔滑顺亮,触感极好,谢安爱不释手。
  他把琬宜鞋袜脱掉,又扯了她外衣扔在一边,夹着腋下让她坐自己怀里。这个位置刚好,谢安低头就能看见她红。唇,抹了口脂,她从未用过的鲜嫩颜色,娇艳欲滴。
  他手指搓搓,忍不住覆上去,狠狠揉弄几下。口脂晕开,在唇角多一抹浅红,琬宜眼里晶亮,被他束缚动作不得,无助看他。
  谢安弯唇,轻咬一下她唇。瓣,说,“好看。”
  琬宜不知所措,为躲避视线一劲儿往他怀里缩,却只是羊入虎口。谢安以往对她也爱亲近,但始终保持底线。今日洞房花烛,他压抑许久,不再有顾忌。
  吻上她唇,先含吮一会,而后便就长。驱。直。入。琬宜被他用掌圈在怀中,只能仰头被动承受,慢慢便就喘不上气,xiong。前起起伏伏。
  谢安往后退一点,给她喘息机会,眼眸含笑,笑骂一句,“小废物。”
  他手并不老实,顺着衣裳缝隙爬上,在肚。脐附近打了个旋,又转到背后去解她小衣的带子。琬宜乖顺伏着,不敢乱动,只脸颊愈发粉嫩,羞答答,好似含苞待放。
  谢安手指灵活,几下解开系扣,绯红肚。兜扯落在一旁。
  琬宜眼里雾蒙蒙,脑子却还清醒,看他熟练动作,心里倏地一紧,睁眼望他。
  谢安心思转转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笑哼一句,“放心吧,没别的女人。”他掐着她下巴,嘬她侧脸一口,“以后也不会有。谁能有你好。”
  琬宜手指攥紧他前襟,没说话,谢安又道,“你有个肚。兜在我手里。”
  这话无头无尾,琬宜细想好久,才终于回过味儿来。脑中一声惊雷乍响,她唇开合半天,说不出话来,连脖颈都变得粉嫩。
  “害什么羞呢。”谢安笑着把手掌放她颈后,rou。捏一下,“要不让你也摸摸我的?”
  琬宜不明所以,但想也知道他说不出什么好话,抗拒着谢安握着她的手腕,往后抽。但那点力气实在太小,谢安轻松制伏,带着她不由分说来到下。面,声音沉沉,带些戏谑,“有什么感觉?”
  琬宜身子都在颤,狠命往后退,谢安搂住她身子,带着她躺下,牙齿啃咬她下巴,声音含糊,“猫崽儿似的胆子,怕什么。”顿一下,他又说,“怕也躲不过。”
  琬宜皱皱鼻子,往外推他,“……有点重。”
  谢安弯唇,听她话坐起来,随后利落几下扯落衣裳,露出精壮xiong。膛,上臂肌肉分明。他笑着拽住琬宜上衣下摆,不等她抗拒,手上便就动作。
  不多会,再没遮掩。
  琬宜手腕被他攥住,只能由他眼神在身上肆无忌惮打量,嗓子里溢出声呜咽。谢安手指往下捏一捏她纤细脚。踝,精巧细致,好像一碰就会断。
  他笑着亲她眼睛一下,“太瘦了,怕待会给你折腾断了。”
  琬宜瘪唇看他,心快要跳出嗓子眼,好半天憋出一句,“你轻点……”
  谢安怕她冷,把被子扯过来盖住肚腹,声音沉沉,带些暗。哑,“尽量。”
  “……”琬宜欲哭无泪,想躲又躲不得,只能手指掐着他肩膀,胆颤等待。
  ……
  他并不粗鲁,对她耐心温柔,除去开始疼痛,而后便就是说不出的感受。琬宜没有精力去措辞描绘,只看着眼前房顶似是也在晃动。
  红烛被燃尽,屋里只剩淡淡月光。
  他汗滴在她xiong。前,灼烫,耳边有粗重喘。息。
  朦胧中,琬宜只感觉他含着她耳垂,恨恨说一句,“恨不得把你吞进肚子里。”
  而后事情,她便就一无所知。
  第二天,叫醒她的是院中鸡鸣。晨光熹微,面前是男人的锁。骨,下面是大片壮硕肌理,紧贴她的,未着寸。缕。肌肤相贴,琬宜知道,一切都不同了。
  以往,别人叫她沈姑娘。以后,她是谢夫人。
  ……
  生活照旧,对琬宜来说,只是换了个屋子去住。柴米油盐姜醋茶,琐碎生活,重复照旧,可因为与对的人相伴,并不觉得枯燥无聊。相反,每一天都是享受。
  谢安食髓知味,蓦一开荤根本节制不住,每晚带着她翻来覆去,琬宜第二天早上腿都是软的。他倒好,依旧神清气爽,看的人牙痒痒。
  二月春风,仍带着料峭春寒,却吹开了院里的花儿。
  一切似乎都变的生机勃勃。起来。
  这段日子,程四爷一直紧盯着谢安,但陈磬并不在临安,自然不会发生什么事。程四爷以为他就是年轻人一时冲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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