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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鸾凤替,皇的神秘隐妃-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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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才真真是无语了。
  这个……这个男人!
  忽然想起一件事,他本也不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现在如此跟她斤斤计较、睚眦必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莫不是还不知道她是谁?
  想起自己一身脏乱、一脸丑陋的模样,她一惊,连忙本能地背转身去。
  后又想起,他反正已经看到了,而且还不知道她是谁,又再度转了过来。
  一个抬眸,就看到男人正疑惑地看着她一人在那里转过去转过来的样子。
  要不要告诉他自己是郁墨夜呢?
  如果告诉他,会不会尴尬?
  她肯定尴尬。
  可如果不告诉他,他又一直将她视为仇人,做一些得不偿失的举措。
  心中快速计较了一番,她还是决定告诉他。
  只是……
  她转眸看向柴房墙壁上的灯座。
  这天明寨的人真是热心,一个关押人的破柴房点什么灯火?
  黑暗能掩饰尴尬,如果没有烛火,他看不到她,她也看不到,就省了这些麻烦。
  这般想着,她就举步走向灯台。
  弯腰自地上拾了一根小木枝,假装拨弄着灯盏的灯芯,想要将上面结的灯花弄掉,让烛火更亮一点。
  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她一边拨弄,一边跟他说话:“我不知道渊神医就是你,若是知道,绝对不会这样说你……”
  话未说完,忽然“噗”的一声,柴房陷入了一片黑暗,她惊呼:“哎呀,对不住,不小心将烛火弄灭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火折子?”
  做出一番在黑暗中找了找的样子,准备作罢,却蓦地听得他道:“呐,火折子。”
  晕。
  还真有火折子啊?
  借着窗外投进来的光亮,她看到他朝她伸着手。
  手上就是一枚火折子。
  在京是皇上,出门是神医,随身带什么火折子啊?
  无奈,只得将他手里的火折子接过来,吹了吹亮,重新将灯盏点亮。
  一个回头,就看
  tang到他在看着她。
  似乎一直在看着她。
  或许是一直看着她在那里各种蹦跶。
  她忽然想起,他怎么可能没认出她?
  就算她这般模样,她的声音没变,她又不会口技。
  而且,她方才还问了他是不是黄三?
  黄三是只属于郁墨夜跟他的记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是她?
  他只是没挑破而已。
  也是因为担心尴尬吗?
  可他是帝王,怎么会担心尴尬?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柴房里静得厉害。
  郁墨夜也没有将火折子还给他,而是就放在了灯台的边上,然后,又回到门板后面,学着他的样子,扯了些柴禾垫着,靠着门板坐了下来。
  院子里众人吃肉喝酒的热闹声远远地传了进来,烛火呲呲,越发显得夜的静谧。
  “老五的腰牌怎么会在你那里?”
  两厢沉默了良久之后,男人终于出了声。
  郁墨夜怔愣了一瞬,没想到他开口问的第一个问题竟是这个。
  便将那日她跟郁临旋在皇宫马厩里发生的事如实说了一遍。
  并将太后告诉她的,关于郁临旋跟萧震的渊源也一并说了。
  现在他们已经很被动了,她不能对他再有所隐瞒。
  他得想办法解困。
  将来龙去脉仔仔细细说了一遍,可男人听完却依旧面沉如水,没有任何反应。
  见自己说得口干舌燥,而他还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郁墨夜就有些气结。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了那么多……”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男人淡然出声打断。
  “你也可以不说那么多,朕只问你老五的腰牌怎么在你那里?”
  言下之意,是她自己要说那么多的,她只需回答他问的那个问题就可以了。
  无言以对。
  郁墨夜便又只得不说话了。
  男人却忽然朝她招手:“过来!”
  什么?
  郁墨夜不知他意欲何为,犹豫了一下,还是起了身走了过去,在他面前站定。
  男人扯了些柴禾,拍了拍,示意她坐下?
  郁墨夜垂目看了看。
  有没有搞错?
  让她坐过来也就罢了,还让她跟他这样面对面而坐?
  “我还是站着好了,我这个样子坐在对面,会污了龙眼。”郁墨夜没有坐下去。
  “比起污了龙眼,朕倒觉得,无论是欺君,还是犯上,又或者抗旨,任何一个罪责都要更大。”
  男人徐徐抬起眼梢看向木头一般杵在自己面前的人儿。
  郁墨夜脸色一变。
  欺君?犯上?抗旨?
  是了。
  她竟忘了,自己还背负着杀头的大罪呢。
  女扮男装二十年,是为欺君。
  方才院中公然损骂帝王,是为犯上。
  现在又拒坐,是为抗旨……
  桩桩死罪。
  无奈,她只得盘腿坐了下去。
  男人看着她,黑濯一般的眸子映着墙壁灯座里的烛火,光亮跳动。
  郁墨夜低了头。
  她这个样子,会让人作呕的吧?
  方才院子里可是有两人当场吐了。
  “跑到西南来,是想将功折过,让朕饶你欺君不死吗?”他开口问。
  郁墨夜一愣,抬头看他。
  不意他会这样问。
  应该说,不意他
  会这样想。
  她还真没想那么多,听完太后所说,她懊悔得不行,就觉得必须做点什么,所以就来了。
  她只是担心他,放心不下他。
  “是,”她点头,怔怔看着他,听到自己问:“皇兄会饶我不死吗?”
  她看到男人眸光闪了闪,似是有丝丝意外她的直接,然后很无谓地一摊双手,道:“可是事实上,你,并无半点功劳,反而坏了朕的大事,如何将功折过?”
  男人没有正面回答。
  却已然等于回答了她。
  郁墨夜怔忡了一瞬,垂下眸子。
  的确,她是越帮越忙、帮了倒忙。
  可,“并无半点功劳”这样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她还是觉得很受伤。
  也很难过。
  不是有句话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为了进天明寨,为了扮好巫师,为了找那些百姓……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努力。
  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不容易。
  心里泛起阵阵涩楚,忽然额前留海一重,眼前有一团阴影笼上来,她一震,抬眸。
  是男人忽然伸手撩开了她额前的几缕头发。
  “这里怎么了?”
  男人问她。
  郁墨夜怔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问她的额头。
  抬手抚上自己的额,痛得她眉心微微一蹙。
  那里有个红肿的小包。
  是先被萧鱼的碎银子砸了,后来又被自己耍棍时棍子砸的。
  “没事。”她摇摇头。
  男人将手拿开。
  “你低头难道不是为了让我看你这里的伤?”男人轻勾了好看的唇角。
  郁墨夜愕然看向他。
  满眸的难以置信。
  如果说,方才那句“并无半点功劳”让她很受伤,那么此时这句,不仅让她受伤,还让她感觉到了侮辱。
  她为何要故意让他看到她的伤?
  博他一丝同情?
  还是博他一句,她没有功劳,其实是有苦劳的?
  “或许我低头的这个角度正好让皇兄看到了这个,但是,皇兄误会了,如果我会以为这么一丁点小伤,就能博取皇兄的怜悯,那我也太没有自知之明、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郁墨夜一字一句解释道。
  微微薄颤的声音,透着不卑不亢。
  男人的眸色又深了几分。
  凝了她片刻之后,忽然问:“你为何是女的?”
  郁墨夜心口一颤。
  终于到正题了。
  她为何是个女的?
  其实,这个问题,她也很想知道。
  她摇头,“我也不知道……在四王府醒来后,就是这样。意识到自己是个王爷,却是个女儿身时,我自己也吓坏了,所以,我才问皇兄,当朝有没有女王爷,皇兄说,那是公主。我很凌乱,可我没有记忆,关于过去一无所知……”
  郁墨夜微微眯了眸子,眸色痛苦又无奈,“我并不想欺君,我想告诉你们实情,可是皇兄说大齐律法,欺君者,先受刖刑,剔除一双膝盖骨,然后游行示众,最后再凌迟或者五马分尸,并当众赐死了华妃,我害怕,怕死,便只得瞒了下来。”
  “没人知道一个没有任何记忆,没有一个亲人朋友,明明是个女人,却成日要女扮男装的人有多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在王府,我要想尽办法,跟自己的女人周。旋,在宫里,我还要面对一堆的猜忌试探、阴谋阳谋。如果可以选择,如果可以自己做主,谁会选择这种让自己身心俱疲的欺君?”
  一口气说完,郁墨夜才恍然回神,自己似乎话太多了。
  如同方才一样,他只问她一个问题。
  她只需回答那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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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余的,他并不关心。
  她却说了那么多。
  果然,男人的声音如她所料地响了起来。
  “所以,你跟朕说这些,是希望朕理解你?”
  郁墨夜怔然。
  如果他每次非要这样理解,如果他始终将她如此看轻……
  那么,姑且就算是吧。
  弯了弯唇,她也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于他:“那么,皇兄理解了吗?”
  虽然,她已然知道答案。
  自取其辱的答案。
  但是,或许是因为说到了心里的苦楚,她想发泄,又或许是被他如此轻视,她起了反骨,反正,她似乎就是想要自取其辱呢。
  然,他的回答却出乎意料。
  他“嗯”了一声,说:“好像理解那么一点点。”
  对上他漆黑如墨的眼眸。
  那一刻,郁墨夜竟然想哭。
  四目相对的一会儿之后,她再度微微低了头。
  她不知如何接。
  “樊篱教你的?”
  沉默了片刻之后,男人的声音再度响起。
  樊篱?
  郁墨夜对这个男人东一句西一句的跳跃思维,有些跟不上来。
  起先还以为他说的是,她女扮男装是樊篱教她的。
  后一想怎么可能?才意识到是指此次扮演巫师之事。
  “嗯。”她点点头。
  “看来,他定然是舒服日子过久了!”
  “什么?”
  郁墨夜抬头,看到男人微微眯了眸子,眸中寒芒一闪,她大惊,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是我去找他的,求他的,他才告诉我巫师要怎么做,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可不想每一个帮她的人,都被她连累。
  郁临旋已是。
  可不能让樊篱也如此。
  “怎会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有见过哪个巫师像你这么丑的吗?如果非要搞成你这幅鬼模样,才能吓跑邪祟的话,那他这么多年,一直将自己搞得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岂不是一直在欺君?”
  郁墨夜怔了怔,反应了一会儿这句话的神逻辑。
  正欲动唇说话,却是下巴一热,男人忽然只手挑起了她的脸。………题外话………今天会有万更,只是第二更会很晚,大概十一点以后,孩纸们莫熬夜,可以明天一早看哈,么么哒~~

☆、第一百二十八章 以前有过男人?【第二更】

  郁墨夜心尖一抖,被迫迎上他的目光。
  只见他上上下下细细看了一遍她的脸,薄唇轻动,又道:“还有,你也学过《大齐礼法》,当知妆容不整面圣,乃是犯上,而让你如此妆容不整的人,正是他樊篱,又如何说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这是其二宗罪……”
  郁墨夜肝胆抖了抖。
  二宗罪戛?
  难道还有三宗罪?
  还真有。
  男人的声音继续紧随而至:“若他不教你那些江湖骗术,你就不会跑来山寨招摇撞骗,你不来招摇撞骗,又岂会坏朕好事?究其因,罪魁祸首还是他樊篱,又怎会一点关系都没有?以上三宗罪,足以让他死上几遍!”
  郁墨夜有些无语。
  既然如此能强词夺理,如此巧舌如簧,方才在院子里,怎么不跟萧震说?
  哦,现在一个跟他隔着十万八千里的、什么都没惹他的樊篱,无缘无故就被灌了三宗大罪头上。
  这以后谁还敢帮她?
  “皇兄是想孤立我,将我身边所有的朋友都赶走是吗?”
  曾经郁临旋是,如今樊篱亦是。
  男人微微怔了怔,似是没想到她会如此讲。
  大手依旧落在她的下巴上面,大拇指的指腹似是无意地轻轻摩挲着她的唇角,他微垂着眉目凝着她,低醇的声音一字一顿,从薄唇中轻浅逸出来:“朕只是不想你被人牵着鼻子走。”
  两人面对而坐,原本就隔得近,又加上他大手的动作,以及微微倾过来的姿势,让两人的脸几乎就在方寸。
  他灼热的气息喷打在她的面门上,还有他的话……
  郁墨夜心头一颤,看着他。
  不想她被人牵着鼻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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