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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妃撩不可之冷王拐回家-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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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久面部再度狠狠抽搐了一下。
  她记得刚穿越的那天晚上,扶笙高高在上地坐在荀府廊檐下,时不时用雪白帕子擦着原就白净的手指,也正是那一眼,让荀久认定了这个男人有很严重的洁癖。
  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在义庄这种尸臭满天飞的污秽地方,他竟然能吃得下东西?!
  这让荀久不得不怀疑他站在尸体面前兴许也咽得下去。
  再不敢继续往下想,荀久直接走过去站在扶笙旁边,“那什么,葡萄好吃吗?”
  扶笙侧目看过来,微微弯唇,“你要不要试一试?”
  “不不不。”荀久想到方才解剖时看到的那些内脏器官,胃里翻腾得厉害,忙道:“这是你的专利,我不敢与你抢。”
  扶笙将碟子从窗口放进去,掏出雪白的锦帕擦了手指后才慢声问她,“解剖顺利吗?”
  “还……行吧!”荀久龇了龇嘴,她行医这么多年,其实很少碰到尸体,况且她也不是法医,刚解剖开的时候,别说巫医们受不了,便是她自己都差点歇菜。
  看了解剖开的尸体,荀久觉得自己一个月之内都不想吃任何东西,尤其是肉制品。
  “可有什么收获?”扶笙又问。
  “唔,教会了巫医们认识器官以及各处穴道。”荀久有些哀怨地看着扶笙,语气放低,“阿笙,我能否跟你商量件事儿?”
  “你说。”扶笙温润答。
  “我不想再用死人练手了。”荀久一张脸纠结成苦瓜样。
  扶笙低低笑出来,“怎么,这才第一天就受不了了?”
  “我倒是无所谓。”荀久耸耸肩,“我担心的是那六个巫医。”
  她瞥了一眼院内正在净手净面的巫医们,叹息道:“今天给她们的视觉冲击力不小,我担心再这么练下去,她们会对尸体产生麻木性,毕竟尸体不是活人,尸体可以为所欲为,一旦这个观念在她们脑海里形成,那么等我帮女帝开刀的时候,她们就会自动把女帝当成尸体,到时候若是不小心触碰到了血管之类的,可就完蛋了!”
  扶笙沉吟片刻,“那你说,接下来要怎么做?”
  荀久斟酌道:“直接为女帝动刀是不可能的,但今日这一课,我已经教给巫医们很多东西,她们也配合得很好,接下来你就可以为我找一个活人了,这次不再是练手,而是医治。”
  “你的意思是让我找个病症与女皇陛下相似的病人来让你开刀医治?”
  “嗯。”荀久颔首,“有了今日的经验,巫医们已经和我达成默契,相信只要配合得好,定能顺利完成一个手术的。”
  “好。”扶笙含笑应声,“待会儿回去我便让人贴出悬赏令,征集患者前来给你甄选。”
  荀久笑笑,想着有个位高权重的人在身边,果然是什么都能信手拈来。
  “那我们回去吧!”荀久嫌弃地看了自己一眼,“沾染了尸体,周身上下一股味道,我得先回去沐浴。”
  “对了,今晚是小明表哥请客吃饭么?”
  “对。”扶笙笑看了脸色还没恢复过来的季黎明一眼,道:“他之前亲口答应的,先跑出来就请我们吃饭。”
  荀久眸光一动,喜道:“既是这样,那我知道一个地方,他们家的菜特别不错,待会儿我们就去那里。”
  “好。”
  ------题外话------
  嘤嘤嘤,发现一到权谋部分就很少有小天使来冒泡,心塞中……
  T

  ☆、第一百零九章 反差萌顾将军

  与扶笙商议好,荀久转过身来,看了看季黎明,温声问:“表哥,你没事儿了?”
  “死不了!”季黎明磨着牙,恨恨看了荀久和扶笙一眼,只觉得这两个简直不是人,竟然站在义庄大门前就在讨论晚上去哪里吃饭。
  简直就是在变着花样膈应他。
  荀久不禁笑出了声,“怎么了?还生气了?来之前我不是再三强调了么,义庄并不是衣香鬓影的胭脂巷,这里只有死尸没有姑娘,你还偏不信,说什么非要做我和夭夭的护花使者,现在好了,护花使者啥事儿都还没做呢,就自己先倒下了,你也太不称职了。”
  季黎明鼻腔里哼哼两声,“我还不是担心你……”
  “担心我什么?”荀久眨眨眼。
  “自然是担心你被某些人欺负了去。”季黎明垂下脑袋,这次的声音放小了些。
  扶笙内功高绝,自然一字不漏地听进了耳朵。微微勾唇,他道:“你不用那么着急嫉妒我身边有个人可以欺负,因为以后你嫉妒的机会多了去了。”
  这花式虐狗……
  荀久很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仿佛无形中被一箭射中心脏,季黎明愤然起身,“子楚你什么意思,我身边怎么就没人了,本少生来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每天有大把姑娘送上门求着给我暖床呢,那是本少懒得要!”
  陶夭夭忍俊不禁,掩唇而笑,还不忘冲荀久挤挤眼。
  扶笙淡淡瞥他一眼,“你总说你懒得要,可你不懒的时候似乎也是一个人。”
  再一箭射中心脏,季黎明一口老血涌上喉咙口,抖着手指指着扶笙,“我,我杀了你——”
  在季黎明生无可恋的哀嚎声里,一行人沿着来时的路缓缓启程回燕京城。
  荀久依旧是和陶夭夭同乘一车。
  “夭夭,待会儿我们要去外面吃饭,你可得来啊。”荀久从窗外缩回脑袋,语声温软。
  “我……”陶夭夭还没完全从尸臭中解放出来,脸上还有些许青灰之色,神情尴尬道:“我吃不下。”
  荀久噗嗤一笑,“你该不会还在想着刚才的尸体?”
  说到这里,荀久也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方才解剖开尸体时看到的内脏器官以及那股难以抵制的恶臭。
  直犯恶心,荀久赶紧止住了话语。
  陶夭夭好不容易才将那一幕给暂时忘了,荀久再这么一提,她顿时又脸色难看起来。迅速抚了抚胸口,她道:“我就不去了,还是回府沐浴好好睡一觉,否则要真跟你们去酒楼,指不定见到那些大鱼大肉会失态影响你们吃饭。”
  陶夭夭这么一说,荀久更加难受了,嗔她一眼,“你快打住,别恶心我了,我这才还不容易缓过气儿来,被你这么一讲,如今是半分食欲也没有。”
  陶夭夭低低一笑,“有秦王这么个风华绝代的人跟在身边,你光是看看就饱了,自然不会有食欲。”
  说完,她想起了刚才秦王在义庄大门前吃葡萄的那一幕,又笑道:“不过今日这一趟我总算没白来,至少见识了震古烁今的一幕。原以为秦王好洁成癖,义庄这种地方定是不屑于踏进去一步的,却没想到他不仅进去了,而且还那么镇定,更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还能在那种地方吃得下东西。”叹息一声,接着道:“果然是高手的世界我不太懂。”
  “对了。”陶夭夭心思一动,“阿久,你说秦王会不会是因为武功太过高强所以闻不到那些尸臭?”
  “这个……有可能!”荀久佯装点点头,暗地里却翻了个大白眼。
  扶笙之所以要吃东西,就是为了膈应季黎明呢!
  不过他这种高洁清逸的人能在那种**之地有食欲,的确是太过让人震惊。
  陶夭夭见荀久点头,目中露出艳羡的神色,“我也好想学武功啊,每次看见那些武功高强的人飞檐走壁,点江踏水,就觉得好恣意。”
  荀久无奈地耸耸肩。
  她其实比陶夭夭还想学武功,有了武功,在很多事情上,她便没有那么多限制,更不会拖扶笙的后腿。
  可是她已经过了及笄之龄,骨骼发育完整了,如今才想要学武功,是件非常艰难的事。
  心思流转,荀久突然想起与招桐去找燕老伯的那天,她从馄饨摊上站起来往医馆一直跑,按理说来,她这副娇弱的身子不该有那样连招桐都比不上的速度才对,可当时的她确实没有疲累和喘不过气的感觉,只觉得身姿轻盈如燕,跑起来毫不费力。
  莫非,她就是传说中骨骼清奇的武学奇才?
  想到这里,荀久心中窃喜,等有机会一定要让扶笙帮忙看看,倘若这具身体真是武学奇才,那她后期可得好好加紧学习,把之前荒废的十五年给补回来。
  “阿久你笑什么?”陶夭夭察觉到了她有些不对劲。
  “没什么。”荀久笑着摆摆手,“就是觉得秦王那怪癖好好笑。”
  “是么?”陶夭夭似信非信,面色狐疑。
  荀久收敛了深色,安静下来,过了好久才开口问:“夭夭,你是不是想动用自己的人脉去找能帮宫义解除蛊毒的人?”
  “的确是有这个想法。”陶夭夭点点头,“陶氏几房多得是经商的人,他们常常在外行走,奇闻异事定然也听过不少,待我恢复过来,再择个日子返回上庸一趟去拜访那些叔婶,让他们帮帮忙打探打探。我相信总会找到办法的。”
  荀久沉吟一瞬,低声道:“你可曾想过,宫义也许根本就不想拿掉体内的蛊虫?”
  “这……”陶夭夭一时语塞,垂下小脸,面色有些落寞,“我还真没想过。我也是偶尔有一次无意中碰见宫义在芦苇丛中疗伤,再结合二少说的他体内有蛊虫,我便猜想那东西发作的时候想必很痛苦,所以才想要寻找能解断情蛊之人帮他解脱。”
  芦苇丛中疗伤……
  荀久心思一动,立即想到上一次宫义要求强行拆线,后来便连夜出去打探楚国情报,第二日与陶夭夭同乘一车归来,想必如今陶夭夭口中的“疗伤”便是那一次了。
  心中恍然,荀久暗自唏嘘,难怪陶夭夭和宫义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会突然出现在同一辆马车上,却原来是有了这么一段“艳遇”。
  眸光微微闪动,荀久如实道:“断情蛊的确限制了他不能动情不能动怒,不能情绪波动,可也有好处,就是百毒不侵,一旦中了毒,他体内的蛊虫便会帮他将毒素吸出来。”
  “竟然还有这种好处?”陶夭夭惊了一惊,面色更加黯然。
  宫义或许根本就没想过要动怒动情,所以对于他来说,不波动情绪简直毫无难度,那么,蛊虫便不会发作,没了坏处,就只剩下百毒不侵的好处。
  这样一来,宫义还会想要剔除蛊虫么?
  荀久是过来人,自然一眼就看穿陶夭夭的心思。
  拍拍她的肩,荀久安慰地笑笑,“你先别灰心,再铁石心肠的人都是有软肋的。之前女帝宁愿等死也不愿让我开刀医治,后来我软磨硬泡,再加上洛姐姐的突然到来,似乎是突然被刺激到了,她竟在转瞬间就答应了我接受治疗。”
  陶夭夭愕然看向荀久,“洛姐姐?”
  “嗯。”荀久颔首,“就是姜易初的表妹容洛,顾大将军的新婚夫人。”
  陶夭夭恍然,“原来如此。”眸色一动,又问:“女皇陛下之前为何不要你医治?”
  “我也不清楚。”荀久无奈地摇摇头,“后来还是因为洛姐姐被探出了喜脉,她才突然说要接受医治的,兴许是我还小,不懂得她们对于孩子的渴求之心!”
  陶夭夭也不懂,所以不再深究,又将焦点放到宫义身上来,“你说,宫义的软肋会是什么?”
  荀久将季黎明那番话认真想了想,敛眉道:“表哥说,宫义体内的蛊虫是他娘亲自种下的,你想一想,一个正常的母亲怎么可能会往自家儿子体内放蛊虫?这其中,肯定有着很大的隐情,只不过目前我们不清楚而已。要想找到真相,就得让人去苗疆打探消息。兴许宫义的母亲还活在世上,你找一千个会解蛊的人来都不及他母亲亲自为他剔除蛊虫。”
  “阿久果然是个妙人。”陶夭夭面上晦暗顷刻退去,轻轻一笑,露出一排洁白贝齿,“你这么一分析,我反而放下了心,你说得对,我如今还没开始行动,不能就此打退堂鼓,怎么也得先努力一把再说。”
  “你能想通透最好。”荀久亦会心一笑,心中祈祷宫义能早些开窍,羽义和阿紫煎熬了九年才修成正果,女帝和姜易初还在痛苦折磨中,夭夭和宫义这一对可别再出任何岔子,否则她这个旁观者都快心力交瘁了。
  “可是……”陶夭夭轻咬下唇,“陶氏人脉再广,也断然广不到苗疆去,我要怎么做才能得到那边的消息呢?”
  “这个啊,就不用你操心了。”荀久道:“我之前听商义无意中提起过,他们五个似乎是要去苗疆,前后一联系,我猜测大约就是为了宫义体内的蛊虫而去的,到那个时候,说不准我和秦王也会去苗疆走一趟,趁此机会,我会尽力查出真相,早日让宫义解脱。”
  “你说真的?”陶夭夭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难道我还骗你不成?”荀久揉着额头,“他们要去苗疆这件事,我在认识秦王的第一天晚上就知道了,还是商义亲口所说,绝对不会有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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