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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我家夫君颜色好-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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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木!”江离卿大喊了一声,他顺着刚刚剑针相撞的地方一捞,便接住了莞尔正在下坠的身子,她喉咙上挂着小针,浑身一瞬间就软了,一声呻吟都没发出来就直接昏了过去,他赶忙抽下自己中衣的束带,将她固定在后背上,另一只手在黑暗中牵过风蝉,一阵风似的就出了洞。
  作者有话说
  今天小胖生日,也没什么好反馈给大家的,就多写了一章发上来,衷心地希望大家喜欢~
  

  ☆、第54章 天若有情(四)

  风蝉被江离卿牵的一个踉跄,脚离了地; 若是他自己一个人面对危险还好; 可现在他的阿姐在这儿,他满身的心思就全依靠在莞尔身上; 在他的印象里,阿姐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厉害人物; 只要她往门口一站; 军营里的混小子谁也不敢欺负他。
  洞里很黑,风蝉还没来得及思考一下发生了什么; 就已经跟着江离卿一起纵身跃下了悬崖峭壁。
  江离卿轻功一绝,不管是大原的还是大戚的高手都有耳闻; 对于攀岩走壁,他可是再熟悉不过了; 这种垂直的天然断壁悬崖; 免不了要有几块突出的石块,就是这样轻巧地借力踩力,眨眼间便下了十几来丈; 风声呼啸在他身后; 快的像把刀子; 狠狠地割在他们的脸上。
  可风蝉的轻功还没到这种地步,等他再回过神来的时候; 已经在半空中以近乎直摔的速度往下坠,无屏无障的很是惊悚,他低头往下看; 头顶上顿时袭来一阵眩晕,只见深夜里的山涧黑不见底,两边嶙峋的山石不断地在眼前翻涌,他只觉的那一瞬间黑夜都有了重量,狠狠地压在他的胸口,身子上所有的血脉喷张逆流,一股脑地堵在了嗓子眼上,终于还是没忍住,扯着嗓子大喊出声。
  这一嗓子惊的江离卿差点从断壁上滑下去,他离开他们姐弟俩快要三年了,差点忘了这小风蝉的耸,江离卿没忍住,恶狠狠地骂了一句奶奶的。
  他困难地腾出一只手来,运了些气力在上头,一掌拍晕了他,然后就这么抱着一个背着一个,艰难地将两个拖油瓶带到了崖下的空地。
  山上的火光一瞬间聚集在了一起,往崖底伸去,若是江离卿的身形再慢上一点,非得被这火光照个正着不可,崖顶上宴肃拢袖站着,眼神倏地一凛,沉声道:“下去看看。”
  不一会儿,下头的将士嚷嚷着,让上头放了藤条,将昏迷不醒的简玉珩拉了上来。
  宴肃接过来抱在手上,低头看了看他落魄的脸,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把他放平,难得轻柔地揉了揉他的胸口,轻轻拍了拍他的脸,“玉珩,醒醒。”
  一双茫然的桃花眼微微张开,他瞳孔涣散,左右微微一荡,散射了一地的月光,他甚至有点记不清自己在哪里,要干什么,此时的简玉珩顶着一副刚睡醒的样子,毫无感情地、淡淡地叫了一句:“莞尔。”
  然后立马就清醒了,他浑身突然绷紧,抬头四下张望,恍然隔世的感觉浮上来,心里空空落落的,像是丢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
  就算有一天,他把什么都忘了,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要去哪里要做什么,恐怕还是会在某个茫然的清晨,睁开眼睛,慵懒地伸出一只手来,轻轻地叫上一声,莞尔。
  她三番五次地出现在他的世界里,早已经刻在了他的骨头上,融进了血液里,刀割剑剜也分不开了。
  “将军。”简玉珩坐起来,嗓子还是有些哑,他拉了拉他问道:“莞尔呢?”
  “杀了。”宴肃有点恼,他接了风蝉的讯号,带着最前头的精锐部队杀过来,本来准备把风蝉那臭小子带回去好好教训一番,没想到连那臭小子的影子都没见着,却在这儿找到了简玉珩,他幽幽道:“就扔下去了,在崖底。”
  “你骗我。”简玉珩听了这话,有点过分镇静了,他那张沉静的脸配上这略显凄凉的夜色,宴肃一时间竟有些害怕,他盯着他有点消瘦的脸颊,和额头上未干的血痂,正色道:“我来的时候只有你一个人了,她可能走了。”
  简玉珩头垂了下去,他心里头有点庆幸,若是她真的死了,大将军也不会这样骗他,只要把她尸体一摆,什么口舌都不用多费。
  他意识恢复了几分清明,思索了下,风蝉一个人若想要把她拽上悬崖或是爬下去,都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能有条结实的绳子,但那山洞里头没有,那就只能是莞尔醒了,和他一起顺着悬崖爬下去走了。
  这点庆幸过后,心里头便开始怅然,她离开了,她遇见了风蝉,自然也就知道自己的身份,简玉珩一双眼睛红红的,低头望着自己的手心,如果是莞尔,或许还会留下来,但是她是千木,四年前,她就没有兑现诺言,骗他在河边守了十天,如今想起来了身份,便决绝地走了,连带着莞尔一起带走了。
  简玉珩不知道莞尔是否待他真心,但他现在敢肯定,小千木从来就没有爱过他。
  “咱们回去吧。”简玉珩撑身站起,宴肃扶了他一把,拉着他上了自己的马,良久才安慰了他一句:“忘了这些琐事吧,你的父皇还在盼着你,整个大戚还在等着你,你肩上的责任很重,不能总是被女人牵绊。”
  简玉珩点头,缓缓闭眼,头枕在他的胳膊上,熟悉的感觉回到了心上,那时候,他叫来了自己的黑马,骗她和自己共乘,她就是这么枕在她手臂上,慢慢地睡着了,她的睫毛不是很密,正好能透过日光的浅橙色,摇曳地洒在脸上,看的他大白天的,愣是染了几分醉意。
  宴阮于他,是童年最亲密的人,他依赖她,不想失去她,也会幻想着在她受伤的时候能把她抱在怀里,安慰她,那是一种什么感情,他太小,分不清楚。
  莞尔于他,是他身体里的一部分,他一开始还有点抵触,可慢慢地,醉在了她的一颦一笑,他愿意为她做任何的事情,忧心她的一切,却往往忽略了她的感受,他早该和她说清楚,早该正正经经地向她表明自己的思慕,却还是错过了时机,丢了她。
  前者是孩子的喜欢,霸道的,待着极强的占有欲。后者是爱,是少年深沉的,难以割舍却不得不放开的爱。
  可无论是喜欢还是爱,无论是幼稚还是成熟,他喜欢的,不过就是她一人而已。
  她两次来,两次走,带来的是短暂的幸福满足,带走的,却是少年心底里最隐晦的一隅,从今以后,他会把自己的感情藏起来,变成一个冰冷的人,成为一个真真正正的帝王,做他该做的事,而不是再让一个女人,两手鲜血地挖一遍他的心。
  风刮在少年的面孔上,那有些消瘦的面容多了风霜和坚毅,看的宴肃有些心疼,“玉珩,大戚可能又要开战了。”
  简玉珩嗯了一声,那些原朝的高手闯入,以身犯险至如此地步,不该只是营救几名战俘那么简单,他们大概是来探路的。
  原朝的君主已不再壮年,底下两个儿子急于扬名立万,都想在父亲眼底做出成绩来,原朝的小公主也算是个人物,权谋算计上不比朝里的男人差,听闻她两年前看中了一名战俘,不顾天下人的耻笑,招进宫里做了驸马,这位驸马爷也是争气,凭着一身的本事竟和两个皇子成了三足鼎立之势,打破了之前二子相争分庭抗礼的僵局。
  这次大败原朝,那老皇上心里还能咽的下这口气,可这三位年轻气盛的皇子不能,以现在的种种迹象来看,怕是原和戚在不久的将来,注定有一番生死较量,只不过之前是老一辈的人斗智斗勇,现在轮到年轻的少年了。
  “你在想什么呢?”宴肃的声音在头上响起,简玉珩缓缓地答:“我在想,大将军到时候会不会让我上头阵。”
  宴肃脸上难得地挂了几抹笑意,他咧嘴道:“玉珩若是想,那就上阵,真正的男儿,都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刀枪棍棒下滚出来,才知道和平的可贵,你看那些没上过战场,没见过死亡的残酷,没经历过人肉白骨的洗礼的君主,只会觉得战争就是战争,是开拓疆域,完成霸业的。”
  “而真正仁慈的君主,必定珍视和平,疼爱百姓,文能纸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的,你需要的是历练,最残酷的历练,才能挑起天下,得人心,顺民意,最终留下一代明君千古传的佳话。”
  简玉珩气血翻涌了几下,却无奈身上的气力不足,困意轻轻浅浅地飘了上来,他此时的状态像极了落魄书生,第一次出门考功名,被泼了冷水,失落中又隐隐带着斗志,只是这一路来的折腾,让他磨去了所有的气力,终于还是撑不过,枕着宴肃的胳膊睡了过去。
  就在那一霎儿,宴肃的眼底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阴戾,很快便消失在了这漆黑的夜色中,那双眼睛里头若有深潭,冰寒刺骨,眼波流转之间深沉阴翳,让人看了不禁要后脊一凉,他驾着马,环着简玉珩,口中弱不可察地念了一句:“帝王之道,其路百千,唯隐忍而不得至也。”

  ☆、第55章 天若有情(五)

  崖底是大片大片茂密的林子,江离卿轻功施展到极致; 像一支离弦的剑一般; 在月光下只留下一道残影。
  他吊着一口气跑出几十里远,终于看见了零星的一点灯火; 此时已经是深夜,前头的村子亮着几盏灯; 昏昏暗暗的看不清到底有几户人家。
  江离卿捡了一处枯草堆; 一把将风蝉扔在上头,也不管那小家伙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呻。吟; 遂又回手把莞尔解下来,伸手迅速拔了她喉咙上的小针; 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药。丸,两根手指撬开她的唇齿; 将解药塞了进去; 紧接着快速地封了她周身的穴道,然后轻轻地放在风蝉旁边儿。
  两个小家伙很安静,眼睛紧闭着; 有着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容; 精致的像两个瓷娃娃; 江离卿歪了歪头,借着微弱的灯光; 仔细地看了会儿莞尔。
  他觉得她长开了,眉眼清秀,有了一点点女人该有的样子; 她也不像之前那样竹竿似的瘦,两颊长出了点肉来,看起来很是匀称,面容也不似之前那样冷淡,甚至还学会了服软撒娇,想到这儿他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一只手探过去,掐了掐她脸上的肉。
  一阵冷风吹了过来,空气也静谧的出奇,江离卿不禁打了个哆嗦,摸着她脸的手也僵住了,他看着她软软的身子,小腹竟无端地燃起一阵的燥热,他紧咬嘴唇,努力克制着自己,这才没在这荒郊野岭干出点什么出格的事情。
  他伸手将她捞进怀里,低头亲亲她的脸,那股子燥热立马又顶了上来,就是他将那原朝的小公主压在身下的时候,都没有过这样激动的感觉,江离卿闭上眼,就在他准备再做点什么的时候,一个幽幽的声音从侧面传来。
  “你在做什么。”
  风蝉揉着酸痛的脑袋坐起来,愣愣地望着江离卿,搞得他一时间抱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俩人脸对脸僵了好半天。
  “你阿姐她……”
  江离卿话还没说出口,小风蝉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样,一个挺身扑了过来,抓着莞尔的手臂嚷嚷着:“阿姐,你怎么了?”
  江离卿一瞬间一个头十个大,原本那点儿燥热全成了无奈和彷徨,他脱了外衣将莞尔裹起来,转头对风蝉道:“你阿姐中了毒,得跟我回原朝去拿解药,你要跟着去吗?”
  其实江离卿倒是希望他不跟着……他站起来就朝前走,风蝉见他把莞尔抱走了,赶忙一骨碌爬起来,跟在他屁股后面,嘴里嚷嚷着:“二哥哥,你倒是等等我。”
  怎么他觉得,小千木偶尔心情好,叫他二哥哥的时候总是悦耳好听的,可这小子一喊,听得他头皮都跟着发麻,江离卿也不理他,两条长腿迈开,大步大步地朝前走,把小风蝉远远地甩在后头。
  这片林子不小,却也判断不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界儿,他开始走走停停的,寻找他安插在原戚之间的暗哨,江离卿走出去半里地,只觉得两边的灌丛越来越密,风声也夹杂了一些异常的动静,江离卿越走越不对劲,终于停了下来,左脚往后退了半步,警惕地隐匿了周身的气息。
  “谁在那里?”风蝉也察觉到了异样,直接神经大条地质问出来,江离卿便更加戒备了,一只手箍紧莞尔,另一只手虚搭在她身上,一身的暗器蓄势待发,倏忽之间便能要人性命。
  突然,一个好听的女声响起,带着少女的甜腻,风蝉有点恍然,仿佛这样的声音不该出现在如此萧条的深夜里,那人幽幽地开口道:“驸马匆匆忙忙地离开,我当时出了什么天大的事呢,原来是去救了个姑娘回来。”
  小公主看上去二十岁出头,正是女人最标致的时候。
  可江离卿心里却熟视无睹,她怎么跟来了,真是坏事的女人,可又碍着身份,不得不将莞尔塞到风蝉怀里,躬身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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