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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珍珑.无双局-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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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了我能顺利登基。可他也是我的父皇!”
  许太后张了张嘴,眼泪断线珠子般往下掉:“池起良不在陛下身边,匆匆离宫。谭诚觉得有异前来告诉哀家。赶到乾清宫时,你父皇已知了当年皇后产子真相,骂哀家毒妇,说池起良已携诏书归家。他要废了哀家。你还那么小,几位皇叔的儿子正值盛年。废了哀家,你孤零零一个小儿如何坐得稳皇位?哀家求你父皇重新诏书。他昏了过去。哀家求素公公,看在江山社稷的份……他熬了碗回春汤。你父皇有了片刻清醒,却不住痛骂哀家。道若非看在你的份,定要杀了哀家。回光返照之后,你父皇便薨了。”
  穆澜的脸不知为何突然在无涯脑出现。她六岁那天的记忆那般惨烈。至到现在,她都不知道那碗回春汤根本不是她父亲熬制的。
  “我对不住她。”无涯喃喃说着,脚步沉重出了慈宁宫。
  “无涯!”许太后跌跌撞撞奔了出去。她倚在寝宫门口,看着无涯垂着手走在烈阳下。那阳光那般烈,像雪光一样洒在他身。令他的身影无限萧瑟。许太后倚着宫门滑坐在门口,突然后悔起来。她突然想回到那个夜晚,让穆澜一枪刺死自己。或许,她的儿子不会这般伤心绝望。
  偏殿的回廊处,薛锦烟远远看着这一幕,娇美的脸没有丝毫表情。
  一名女官低着头来到她身边:“殿下久等了。”
  薛锦烟嘴唇微翘,偷瞥了她一眼,将手伸了过去:“太后娘娘既然身体不适,本宫不去打扰了。走吧。”
  公主的鸾轿缓慢地离了慈宁宫,往宫门行去。轿传来薛锦烟低低的笑声:“不杀也好。不值得脏了你的手。穆澜,你真的不想再见皇一面?”
  “不用见了。我放过他母亲。他也放过我。这样罢。”
  “那你以后还会来京城吗?”
  “公主寻得如意郎君出嫁时,穆澜定有厚礼奉。”
  离珠江入海口不远的一处荒凉的港湾,山崖包围掩映下停靠着一艘高大的楼船。
  林一川在甲板焦急地张望着。
  燕声手搭着凉棚跟在他身后远眺。手终于搭得累了,他不知从哪摸了把蒲扇遮在了头顶:“公子,穆澜肯定不会来了!都等了三天又三天了!咱们走吧!被水军发现麻烦了。”
  “她凭什么不来?”林一川被初升的朝阳刺痛了眼睛,一把扯过燕声的蒲扇挡在头顶。
  “凭什么?凭不喜欢你呗!”燕声嘟囔道。
  林一川回头狠狠瞪他:“你说什么?”
  “我,我……少爷你看来了条小船!不会是水军的哨子吧?”燕声指着远处喊了起来。
  林一川定晴一看,兴奋得直搓手:“快快,赶紧叫姑娘们……不,姨娘们全部出来!”
  小船驶得近了,船的穆家班的人张大了嘴巴仰起脖子看着眼前这艘巨大的楼船。
  船头,数十位衣着艳丽的女子簇拥着林一川也好地望着下面的小舢板。
  小船落下的帆突然坐起来一位少年,吓得女子们一跳。
  林一川见到穆澜,双臂一张,左右各揽了一个入怀:“海有风暴,这才耽搁了几天。你们倒是运气好,马要开船了,正巧赶了。”
  说罢理也不理穆澜,左拥右抱进去了。
  “嘶!”穆澜发出一声牙痛似的吸气声,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眼睛。
  “别嘶别揉啦。”燕声扇着蒲扇,大摇大摆地从她面前走过,“甭以为除了你我家少爷不喜欢别的女人似的!”
  穆澜怔住了。她搓了搓下巴,朝主仆二人离开的方向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转头招呼穆家班的人扛行李船。
  朝阳初升,照得海面一片金光灿烂。
  穆澜顺着桅杆爬到了顶,望着波澜壮阔的大海,想着从此天高云阔心情万般舒畅,禁不住大喊出声:“哦哦啊啊啊……”
  舱房里主仆二人挤在门缝往外瞧。
  “她发什么癫?”
  燕声悄声说道:“大概是被姨娘们刺激着了。”
  林一川大为兴奋:“启航!下个码头靠岸时再买些水灵点来!”
  “山有尽,海……无涯!”前面的话低声呢喃,最后两字却用尽了力气喊了出来。
  桅杆传来穆澜的高呼声。林一川身体僵住,砰地拉开了舱门,仰头大骂:“鬼叫什么?再喊船资翻倍!”
  穆澜一个倒挂金勾,晃荡着对他扮了个怪脸。
  林一川忍俊不禁,纵身跃到她身边坐下。
  楼船朝着南方破浪前行。
  (正完结)
  (关于谭弈身世林一川心情等在番外。应出版商要求,番外会在出版后才能放出来了。见谅。)


第六卷 番外卷 


第284章 盈盈何时归
  梅花之盛莫逾吴。吴赏梅,必以光福诸山为最。
  邓尉山麓的梅开了。
  杜之仙少年成名。十六高状元。二十岁得了江南鬼才的雅号。京郡主千金争相悦之。他亦心高气傲绝不将。
  与他同朝为官,多少朝大员都以看女婿的目光看他。杜之仙仁途平稳,隐隐已有入阁之势。争来争去,最终官员们都觉得他谁家女儿都甭娶,免得羡煞自己。
  然而皇室那些小郡主们却难以打发。
  礼亲王为了宝贝女儿,堂堂一个亲王坐在杜之仙家耍赖。如果不是杜之仙向先帝求救,差点被礼亲王带着五城兵马司的兵抢回家做了女婿。
  杜之仙不胜其烦,借回乡探亲之机,跑回江南躲轻闲。
  他老家在扬州乡下。老母亲住习惯了,不愿搬去京城。杜之仙雇了人侍侯,想起邓尉山麓的梅花,潇洒去了苏州。
  苏州多名士。杜之仙一袭落拓青衫,不修边幅。提着只酒葫芦穿街走巷,不曾有人识得他是大名鼎鼎的江南鬼才。正因如此,杜之仙在邓尉山一住便是半月。赏雪观梅,好不自在。
  他雇人在梅林深处搭了两间草棚。这日,细雪如屑,杜之仙端着簸箕进了梅林。
  他来取那蕊轻雪。一半煮茶,一半酿酒。嗅着冷气凌然的梅香,他情不自禁地想,可在朝为官快活多了。
  一路收雪赏梅,渐渐踏进另一条他不曾走过的路。雪下得紧了,眼前一片茫茫雪海,若非露出雪的虬枝,他险些分不清哪是雪,哪是梅。色泽单一,便不成景了。杜之仙端着半簸箕轻雪正待离开时,眼角余光扫到了一抹红影。
  等他定神再看,却又不见。他有些好,左右无事,便寻着那抹红影的方向行去。
  走得盏茶功夫,转过一角山岩,一株生得百年以的老梅傲雪怒放。梅红似火,如梅林之后,立时将四周的白梅压了下去。让人眼只有它的存在。
  “好梅!”杜之仙大赞,一时间有些后悔没带画笔,望着那株红梅急步而行,到了树下细细观赏。心想待回到草庐,定要将此景画。
  梅树粗壮,似被雷火劈了一半,反让虬枝显得更加苍劲。点点轻雪聚于火红花蕊之,更添艳色。
  杜之仙嗅得此梅香气更盛,盈绕鼻端久久不去。心想,如能收得此梅的轻雪,回家煮一壶好茶,才不虚此此。干脆将半簸箕费了半天工夫收得的轻雪全倒了,攀着枝头一朵朵收着雪。
  正爬粗壮的枝干,突听到树下有人说话。
  “哎,你能否等我画完再树去?别坏了我的景。”
  声音娇嫩似出谷黄莺。杜之仙伸出的手僵了僵,心想莫不是行踪暴露,被哪家千金追来了?他小心回头,却见不远处有一方平敞的山石。石铺着白宣,一名少女正在作画。来时转过山岩,眼只被这一树老梅吸引,竟然没有看到有人在旁作画。看情形,少女在他之前已到了这里。非刻意为他而来。
  杜之仙顿时松了口气。端着簸箕下了树。
  见他下了树,少女没有再开口,继续埋头作画。
  少女披着件红色刻丝大氅,身后便是一片茫茫白梅。此时细雪纷纷,衬得少女眉目温婉一片,如初见那株耀眼红梅,杜之仙不由瞧得痴了。
  少女的画技不错,画红梅点点如血,透出一股骄傲之意。她画完抬头,看到站在旁边的杜之仙,眼神闪了闪,似有些意外能在此遇到如此俊美的男子。她搁下画笔,呵了呵手道:“见你腰间悬着葫芦,可是装着美酒?”
  杜之仙回过神,赶紧放下簸箕,解下酒葫芦双手送:“姑娘若不嫌弃……”
  “我的酒饮完了。”不等他说完,少女欢呼了声,拿过酒葫芦拔了塞子饮了一大口,冲他笑道,“好酒!可是老兴巷那家的三白酒?”
  喜酒之人遇到懂酒之人,杜之仙大喜:“正是!”
  少女面容温婉秀美,行事却极豪爽大方。收了梅图画具,仅余一张毛毡铺在山石,她坐在一端邀杜之仙:“好酒好梅,离去甚是不舍。天色尚早,不如再观赏一番。”
  杜之仙也非拘泥之人,在另一端坐了。
  两人并肩赏着那树红梅。酒葫芦摆在间,兴之所至,各自取来饮一口。
  难得与一女子相处,对方却无露出花痴样。杜之仙心动了。
  他再不动酒葫芦,只盼着这葫芦里的酒永远也莫要有再饮完的时侯。
  一葫芦酒少说也有三斤。大半进了少女的口。杜之仙悄眼看她,只见雪也似的脸颊沁出浅浅绯色,娇艳欲滴,一时间心如擂鼓。
  少女半睁着迷离的眼偏着脸问他:“你端着簸箕是要收梅花的雪吧?”
  杜之仙老实答道:“难得见如此好梅,收些梅之雪煮茶才不负眼前此景。”
  少女捋掌大乐:“说的好!我既饮了你的酒,便替你收了这梅的雪,你再请我饮盏茶如何?”
  “好!”
  少女端起簸箕,足尖一点,跃向了那株老梅。
  大氅的风帽滑落,露出鸦青色的及腰长发。也许因酒助兴,她挥手间,点点浮雪自花蕊弹起,悉数落在一双欺霜赛雪的手。人如御风而行,裙袂翻飞,美丽之极。
  “美人,美景!”杜之仙第一次变成了呆头鹅。
  赏过梅,饮过酒。
  杜之仙简陋的草庐飘起了茶香。
  那簸箕红梅的蕊雪在红泥茶壶化开,梅香盈盈。
  少女嗅着水梅香,禁不住技痒:“我来煮一盏茶吧!”
  杜之仙目不转睛。
  沸水入茶,激起层层雪沫,幻出一树牡丹。渐放渐隐,此起彼伏。
  “姑娘好技艺!”杜之仙能被称为江南鬼才,素来骄傲。此时心服口服,茶艺不如她。
  得他夸奖,少女脸泛起了羞色。
  天色渐晚,雪下得急了。少女便借了他一间草庐暂住。
  如此一住便是五天。
  每天两人相伴赏雪,饮酒作画,煮茶弹琴。人生得一知己,相伴总觉时短。
  待少女离开时,两人已是难舍难分。
  “三年后,我出师下山,必去京城寻你。”少女留下了那天所画梅作以为表记。
  杜之仙此时才觉得如梦方醒,脱口说道:“我尚不知你的姓名,家住何处。三年后怎去府提亲?”
  少女跺脚嗔道:“这几天你都不曾问过我,现在我却不告诉你。”
  杜之仙微笑道:“不说也罢。我见你收轻雪时身姿盈盈。我便叫你盈盈可好?这一世便只有我如此叫你。”
  少女脸色绯红,低声说道:“杜郎,莫要负我。三年后京城见。”
  一语定情。
  杜之仙目送她踏梅离去。
  自此后,每年冬季,杜之仙总会再去邓尉山看一看那株红梅。再收一簸箕梅蕊雪,点一盏牡丹茶,等待她的归来。
  三年转眼过去,她要回来了。
  杜之仙展开画卷,记得当时初遇,微笑着在画提下一句:“如今香雪已成海。小梅初绽,盈盈何时归?”
  他掩了草庐柴门,负着画卷,提着酒葫芦,回京城等她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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