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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七日,魔鬼强强爱-第2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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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手俯地,头颅重重垂了下去,叩在血色弥漫的青色大石板上。

刹那间,众人痛叫出声,尽皆泪下。

轻悠上前扶住父亲,心底愧疚得无以复加,她突然觉得六姥爷说的没错,若不是她回芙蓉城来,或许就不会碰上百合子,就不会造成今日老父为了家人,竟然当众下跪嗑头如此屈辱的下场。

百合子呵呵一笑,挥开了士兵,慢慢踱到轻悠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父女两,宛如盯着最卑微的蝼蚁。

“轩辕轻悠,瞧瞧,还是你爹识实务啊!哪像你,天生就是副贱、骨、头。”

百合子突然抬脚,狠狠踢在轻悠腰眼儿上,登时疼得她冷汗直下,小脸惨白,却紧紧护着父亲没有行移开半分。

百合子俯下身,涂着血红色蔻丹的五指掐住轻悠的下巴,迫轻悠抬头看着她一脸的恶意嘲讽,“我就偏要让你看着,看着你家人是怎么像狗一下被我踩在脚下,就像当年,织田亚夫为了你,毁我容,逼我打掉六个多月的孩子,还逼死了唯一爱我的光一郎,我要你痛苦,难过,彻底绝望,哈哈哈哈——”

原来如此。

轻悠心中百味杂陈,知道百合子到这时候才发难,定是已经算好了亚夫和姜家已经离开,有恃无恐。

“老爷子,算你识相。交出麒麟锦,我就给你们家人留个全尸,让你们死得痛快点儿。”

“你,你这个恶妇!”

“我是恶妇的话,那你女人是什么?你可知道当年因为她,我才六个月大的儿子被织田亚夫剖出肚子弄死了。要不是她,我就不会沦落到今这地步!”

“我家宝宝的秉性我比谁都清楚,如果她真是害你夫离子亡,那必是有绝对的原因。哼,天理循环,罪有应得,报应不爽!”

百合子一听,气得扬手就要打,被轻悠一把截住。

“百合子,你有气就冲着我来,我是害死你儿子和丈夫的元凶。”

百合子狠狠地瞪来一眼,甩开手,站起身,又坐回原位,目光冷冷地,一个一个扫过轩辕家所有的人,又是一抹狞笑。

“好啊!套你们亚国人的一句话,冤有头,债有主。交出麒麟锦,我就给你们个痛快死法。要是再拿假货,别怪我心狠手辣。”

……

一张玉兰色绣满字迹的锦缎被轩辕瑞德从帖身处掏了出来,锦缎十分鲜丽,显是保管得极好,并不像陈年旧物。

锦缎上的字迹是十分罕见的小篆体,密密麻麻绣满了整整一尺见方的锦缎,每字仅有蝇头大小,却字字清晰娟丽,足可见其绣工之高超,世所罕见。置于阳光下,流光婉转,仿如实体,随着不同的偏光处,又折射出不同的浓淡深浅来,当真是织品中绝无仅有的瑰宝。

就是轩辕家中人,以及被押蹲在角落里的六姥爷等人,都未曾见过这样的绣样,一时都看直了眼。

“倒不愧是亚国的第一锦,果真有些异处。”

百合子接过锦缎,口中也不乏几分佩服,立即将锦布递给耿副官,让他马上叫人来验真假。

不想耿副官叫进来验真假的人,竟然是林家的看场师傅包叔。

包叔进来时,眼神都不敢乱放,低头垂脸地走过轩辕瑞德,目光都没偏一下。

“你,小包?你竟然跟张大帅勾结,谋害我轩辕家。”

“包叔,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当年还是我爹收留你在天锦坊做事,黄叔亲手带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忘恩负义,恩将仇报?”宝仁气得大叫,却立即被身后的士兵用枪托子狠砸一头。

包叔垂着头拱手作揖,一脸委屈无奈,“老爷子,大少,这,这老包也是逼于无奈啊!您看,您为了家人不得不交出麒麟锦。我也是为了一家老小混口饭吃,保着小命罢了。真,真是对不住了。”

说着,就接过耿逼官递来的锦缎,缩身到士兵人后,挂起单片眼镜,仔细看了起来。

轩辕瑞德叹息,“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啊!”

轻悠护着父母,“爹,都是女儿不好,要不是女儿回来,就不会……”

三娘却道,“轻悠,别胡说。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是爹和娘的骄傲。”

轩辕瑞德握住了两个女人的手,这是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两个女人,突然扬声朝六姥爷和众族人所在的方向道,“在场轩辕族的人都给我听好了,我现在要宣布一个已经隐瞒了近二十多年的秘密。”

众人都很奇怪,一直畏缩在角落里生恐老命不保的六姥爷不得不探出头来。

“瑞德啊,你把咱麒麟锦的秘诀都卖了还换不回咱们的命,你还要抖落什么大逆不道的东西,你别再胡说八道了啊,你要再激怒了这位姑奶奶,咱们跟你们轩辕家没关的人都要倒大霉。你败了你们轩辕家就算了,你别害得我们大家都跟着你那个祸水女儿,一起丧命啊!”

他这一番自私自利的话,就连窝在一处的其他族人们都有些看不起,纷纷跟他拉开了距离。他还不自省,埋怨旁人没心肝。

轩辕瑞德冷哼一声,“六姥爷,你大可放心,我今儿要说的事跟他们没关,这全是咱们所谓风骨高洁的轩辕族宗祠这么多年来造下的孽!”

众人听得不由一愣。

“小包。”

“唉,唉,小的在。老爷子您说话。”

“你看了这半天,可瞧出那秘诀是真是假了?”

“这,虽然我没看过真正的秘诀,可是从这字面上所讲述的行线方法,的确相当精妙,罕见。我小包也琢磨工艺多年,虽不会动手织,可这好坏一眼便能瞧得出来。

只是,老爷子您不是说这秘诀已经传承百年,这块缎子上的字绣应是麒麟锦。可我听闻,麒麟锦是经过特殊处理,可防火抗水,保存千年不败。这块锦布,显然是近些年所制……”

也就是说,用来传承古秘诀的布样太新了点儿,让人不安。

故而包叔在看了半晌,心头也疑问重重,这会儿得轩辕瑞德一唤,立即滔滔不绝,躲身求教,宛如当年。

轩辕瑞德点头,“你说的没错,之前族中秘传的麒麟锦技法的确绣在百年前的一块麒麟锦上。但那块,早在十年前就被我烧掉了!”

众人惊呼,包括六姥爷在内,纷纷追问缘由。

轻悠也很奇怪,十年前,也正是她和父亲闹矛盾,跟母亲一起被父亲漠视的开始。她隐约感觉到,当年幼时不理解的很多事情,终于要浮出水面,真相大白了。

“当年,秀娘被指偷盗麒麟锦秘诀一事,根本就是子乌虚有。事实上,这些年来,麒麟锦的秘密绣工根本不在天锦坊的精品间里,而是在秀娘的屋里,所有的织品都出自她之手。”

闻言,众人哗然,全部不敢置信地看向轩辕瑞德怀中的女子。

秀娘握着女儿的手,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轻悠方大悟,原来这么多年最委屈的根本不是自己没了爹,还被同父异母的姐妹弟弟嘲弄挤兑。而是为了顾全大家,顾全宗祠脸面,必须保守秘密,所爱的亲人明明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偏偏要保持距离故意冷漠以待的父亲和母亲。

麒麟锦只传轩辕家人,天锦坊的事就算是轩辕家的女人都不能碰,母亲不仅掌握了麒麟锦工艺,还是从外地嫁进门的外族人。

不管是哪一条,都触犯了轩辕家的家规和族法。当年爹虽已经掌握家中大权,可还有爷爷和族姥们在,爹只能隐忍下来,娘深爱着爹,更愿意为爹牺牲。

可是才刚满十岁的轻悠,哪里会明白这些苦衷和无奈,青春叛逆的她只能用另一种方式来渲泄自己的委屈和难过。

“当年,秀娘差点就失去双手。我一气之下,就把那该死的麒麟锦秘诀烧掉了。现在,这所谓的天下第一锦,已经不是我轩辕家独有的,我也不在意了。只要我,秀娘,和宝宝一家三口,就算死在一起,也别想再分开我们。”

宝仁哑声问,“所以,爹,你现在拿出这块麒麟锦秘诀,其实是……”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秀娘,那个一直以来在他们眼里最为低调隐忍的女人,竟然为此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一时心下也百味杂陈,生出恻隐之心。

“对,这玩艺儿是秀娘怕我向族姥交待,偷偷在手伤好后花了一年时间一字一句地绣上去的。因为是她亲手所绣,所以我日夜帖身带着。与麒麟锦,并无关系!这是她对我的一片心意,这比任何所谓百年秘诀都重要。”

大屋中的众人都沉寂下来,心头都不约而同地浮出一个疑问。

百年传承的技艺重要,有必要重要到如此折腾活人的地步吗?

不管众人如何想,轩辕瑞德已经给出了他的答案。

将这压了他多年的秘密说出后,他只觉得浑身都轻松舒畅,就算被枪管子指着,就算周围还有虎狼环伺着想要他一家人的命,可现在,他终于可以放下这桩压在心头几十年的大事,可以问心无愧地面对自己的妻子和女儿了。

“宝宝,都是爹不好,爹对不起你和你娘。”

“爹,这不是你的错。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当年我太不懂事了。”

为了这事,她竟然固执地把名字都改了。这一桩桩陈年的伤,累在父亲心头,那是多么沉重的负担和内疚啊!

“很好!”

一直静观这一切的百合子突然出声,将包叔递上的锦布一收,揣进了怀中。

回头就下令,“这个女人,随便你们怎么玩。至于其他人,通通杀掉,一个活口都不准留。”

轻悠大骇,“百合子,麒麟锦你已经得到了,你为什么还要大造杀孽,难道你就不想为你还在世的女儿小粟子积点阴德嘛!”

这完全是拖词,可轻悠现在已经想不到什么借口阻拦百合子的疯狂恶毒了。

百合子眼神更深,“我的小粟子会理解妈妈这样做的意义。轩辕轻悠,我老实告诉你,麒麟锦,我要;你和你家人的命,我也要!”

……

这时候,一个人急吼吼地从侧堂大门跑了出来。

“小百合,等等啊,这妞儿刚才踢得我差点儿断子绝孙,我一定要亲自收拾她。不如,你把她交给我,我保准儿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从侧堂跑来的正是沈百通,之前炮弹来时他被侍卫护着躲了起来,一直帖墙偷听看情势,这会儿是逮准了时机蹦出来,话里的淫邪恶意已经不再掩饰。

轩辕宝月见了破口大骂,两人对话中,众人才知沈百通竟然坐视士兵欺辱宝月。

百合子冷笑,“好啊!如果你不介意跟这些人一起玩她,我无所谓。至于你这个僭越的请求,必须付出的代价,就拿你们广联银号来抵吧!”

沈百通听得前半句高兴地一边摸裤腰一边说好,听到后半句时肥脸揪然变色,就追上了百合子。

“小百合,你在说什么?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这可不好笑啊!我是张大帅最好的哥们儿,就算他宠着你,你也没资格……”

砰砰砰,沈百通话音没落,百合子突然举枪对准他放了几枪,他的侍卫长为了护着他,当场被枪毙,吓得他瞬间了悟。

“小百合,你竟然敢背着大帅过河拆桥,你这个贱表子。老子就替大帅收拾了你——”

百合子被众多士兵护着,有恃无恐,“沈百通,你以为大帅为什么挑中跟你合作?要不是我从中给你牵线搭桥,你连大帅的面儿都见不着,就直接被他一枪毙了。张大帅向来最讨厌你们这些无奸不商的商人了。要不是看在你门道多,贪心不足蛇吞象,好摆步好控制,我也不会挑上你这个人头猪脑,只知道瞄女人的蠢祸!”

“你,你……”

沈百通完全没料到自己会有这一天,指着百合子鄙视的脸,气得直哆嗦,却仍是怕死地紧紧躲在一张桃木桌后。

百合子看着自己修剪得极漂亮的手指头,一边说,“你以为我今天能带着这么多人来轩辕府,没有张大帅的命令和默许,我敢胡乱来吗?

呵呵呵!念在你好歹也为大帅出过不少力,我就留下人来,让你舒舒服服地跟轩辕轻悠爽透了再送你们上路。等你下去了,我再劝大帅给你拨笔钱,找个风水宝地修个稍好点儿的坟头,再请个大师傅帮你超度,祝你早登极乐。哈哈哈哈——”

“你这个贱女人,贱祸,我他妈瞎了眼才会上你的床。我靠,耿副官,你居然帮着这婊子干事,迟早有一天也会被她……”

啪啪啪,一连十数个巴掌狠狠甩在沈百通脸上,打得他牙齿迸落,满口血沫,一张肥脸立即肿成了猪头。

耿副官脸色阴冷至极,凑近了说,“哥们儿,要是你不说这废话,哥哥我还能给你留个全尸。现在,你就赶紧快活快活,回头就让这玩艺送你一程,要是位置开得不好,估计一时半会儿死不了,那有多痛苦……啧啧啧!这好事儿都让你独享了。”

大掌轻拍了拍沈百通已然猪肝般的脸色,耿副官扯扯唇角,转身走人。一个士兵手上拿着颗雷管,死神般看着沈百通的肥脸,由红变白,由白转青,又由青变紫,最后,被吓得抖瑟得快要掉下一层猪油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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