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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相知缘-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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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这事,钟瑨跟李氏吵了起来。李氏心情本来就不好,火气一上来,也没客气。但两人吵归吵,并没敢惊动镇北侯。最后见实在拿不出钱来,钟瑨拂袖回了自己书房。琢磨了半响,决定把自己书房里的画拿出去卖一卖,换点钱再说。现在镇北侯计被看得很严,但采买的下人还是可以出门的,只不过从原先的五六个人,减少到了现在的两三个人了。
    钟瑨给了当日出门采买的人一些好处,便打扮成下人的样子,跟着一起出府了。
    出府后,钟瑨典当了画,换了些银子,虽远远不够,但能用来救急已是不错了。
    等钟瑨带着银子赶去了小院,打开机关进入地下暗室时,贾以早已经没了人影,桌上的烛火还燃着,旁边放了一封信和一些写满字的纸张。还没等钟瑨去拆看那封信,早已埋伏在周围的衙役就冲了进去,当场将钟瑨拿下,收走了桌上的信和纸张。
    这突来的状况让钟瑨腿都吓软了,心下立刻开始盘算要怎么办。可越急越没有主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这么被带回了衙门。
    信和纸张被如数呈给了徐大人,徐大人看过后,厉声让人将钟瑨押进大牢,随即带着这些东西进了宫。
    冉凝聪明,可贾以也不傻,若沉枫不来也罢了,但沉枫这一出现,让贾以怎么都觉得脖子发凉。为了自己的小命,贾以修书一封,将事情的经过写得明明白白。又另起纸,模仿了不少人的字,其中不乏名家,更重要的是连皇上的字都仿了,让人想不信都难。上面还写了如何辨别真伪的方法,只要把那些钟溯叛国的信拿到水中一浸,右下角就会出现贾以的名字,这是用特殊的植物汁液写成的,这个秘密只有贾以自己知道。
    他之所以写得如此详尽,也是不想因为哪些说不明白的地方,再被沉枫满北鑫地找。
    看到这些,皇上勃然大怒,命徐大人务必严加审问。另外,赶紧将钟溯放出来,撤了镇北侯府外的官兵。
    冉凝在府衙等消息,徐大人一回来,她便得知了结果。
    “大人,钟瑨便交给您了,冉凝去接相公。”冉凝说道。
    “快去吧。”徐大人将圣旨交给她,又派了衙役与她同去。
    贾以会逃冉凝并未料到,不过既然留信说明了情况,冉凝也不准备追究了。
    今早徐大人派人去埋伏时,尊尘也去看了一眼,回来说在附近的暗影已经全部不见了。未避免打草惊蛇,尊尘并没有进去,没想到贾以居然跑了。
    冉凝估计那些暗影可能是发现了什么,直接撤离了。
    大皇子这样安排其实是很聪明的,如果他选择杀贾以灭口,那很可能暴露了自己,毕竟钟瑨还没那个实力杀人。反正从头到尾露面的只有钟瑨一个,大皇子只要一口咬定自己是受了钟瑨的蒙蔽就可以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钟瑨没证据,只能背下这件事,老实地做个替死鬼。大皇子最惨也不过是禁足几日,根本无伤大雅。
    刑部大牢的狱头见到圣旨,赶紧亲自去把人放了。
    见到钟溯,冉凝直接扑进了他怀里。
    几日不见,钟溯精神尚可,就是人消瘦了些,毕竟牢中的吃食不比家里,吃不好睡不好,人自然要瘦的。
    见到冉凝,钟溯也很高兴,也知道自己这是可以出去了,而这中间的事情他虽想问,却更想再多抱冉凝一会儿。
    感受着钟溯带给她的踏实,冉凝的心彻底安定下来后,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出去再说。”
    “好。”钟溯放开冉凝,牵着她的手离开了刑部大牢。
    走出大牢的大门,就见小五和车夫驾着马车正好停在门口。府上的官兵一撤走,小五就知道他家主子肯定是没事了,赶紧和车夫一起驾了车来接人,正好赶上。
    “主子,少夫人。”见到钟溯和冉凝,小五特别高兴。
    “府上如何?”钟溯问。
    “主子放心,府上一切都好,都等着您回去呢。”小五说到。
    “嗯。”钟溯点点头,跟冉凝一起上了马车。
    随即,马车便辘辘地往来时的方向跑去。
    马车上,冉凝将着这几天的事跟钟溯说了。
    钟溯听完,摸了摸冉凝的头发,说道:“辛苦你了。”
    “你没事就好。”冉凝微笑看着他。
    “明日我去见一见钟瑨。”钟溯说道。有些事还是当面问清楚比较好。
    “我陪你去。”冉凝说。
    “不必,你好好休息,我自己去就好。”钟溯知道冉凝这几日也很辛苦,下面的事就交给他来办吧。
    “好。”冉凝也没再争取,钟溯没事了,她也能好好睡一觉了,剩下扫尾的事等她休息好了再说。

☆、第83章 怨恨

第83章怨恨
    钟溯一回到侯府,谭氏就先迎了出来。见到钟溯,也红了眼眶,连声说道:“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钟溯扶住谭氏,放轻了声音,说道:“母亲,我没事,让您挂心了。”
    “傻孩子,都瘦了。”谭氏摸了摸钟溯的脸,又看向跟钟溯一起回来冉凝,握着她的手,说:“好孩子,这次也让你费了不少心。”
    冉凝笑了笑,说道:“母亲这样说就见外了,还是师父跟师伯出的力,我不过是跟在他们身边罢了。”
    “你这孩子啊……”谭氏叹了口气,从碧竹回来装冉凝开始,谭氏就知道冉凝是有自己的计划的,“行了,我让人熬了鸡汤,你们两个赶紧喝了回房间好好睡一觉,剩下的事等醒了再说。”
    “是。”两人应了,随后去给祖父和父亲问了安。
    见到两人,镇北侯长长地叹了口气,拍了拍钟溯的肩膀,说:“回来就好。事情我已经清楚了,你们回来之前,徐大人刚走。钟瑨的事我与你父亲来办,你不要出面,以免落人话柄。好生在府上休息,朝堂上就继续告病吧。”
    “是。”钟溯恭敬地应道。祖父让他继续告病,也是对皇上不满了。
    “是我教子不善,让溯儿蒙受了不白之冤。那个孽障我也不会姑息,无论国法还是家规,都不会轻轻揭过。他身为长子,我并不求他建功立业,可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会害整个侯府。”钟将军眼中的愤怒难消,对镇北侯道:“父亲,这件事且听徐大人发落吧,要杀要刮都是那孽障应该承担的。”
    镇北侯点点头,钟瑨虽也是他的孙子,但这种致整个镇北侯府于生死境地的陷害,他这个做祖父的也难以原谅。
    回到房间,冉凝和钟溯喝完谭氏让人炖的鸡汤,便到床上休息了。
    碧竹在官兵撤离时,就已经知道不会有事了,也大大地松了口气。在冉凝喝汤时,把这几日府上的情况详细说了一下,直到两人要休息,才退了出去。
    躺在床上,两个人都很困倦,不过精神却很好。
    “我在想一件事。”冉凝说道。
    “什么?”钟溯抱着冉凝,低声问道。
    “你的信是贾以模仿的,那宁王的信呢?”冉凝心中疑惑很多,“贾以并没有提过模仿过宁王笔迹一事,书信上也好,他留下的那些模仿字迹的纸张也好,都没有宁王的字。这是不是可以说,宁王那信是真的?”
    钟溯皱起眉,那些证据刑部尚书都给他看了,里面的确有两封宁王的信,也是因为那两封信,才更加确定了他与西崖有勾结一事。
    “如果不是仿的,那那两封信应该就是真的。宁王的印,应该更难拿到。”钟溯觉得只有这一种可能了。
    “若真是宁王亲笔,那与宁王有勾结的就应该是大皇子。”否则怎么可能轻易拿到带着宁王印的信?
    “嗯,大皇子那边我会多加留意。”钟溯说。他们虽没有明确的证据,但如果真如此,总会有证据的。这次大皇子没有扳倒他,就要做好被扳倒的准备。
    “如果真是大皇子和宁王有勾结,那当初给你下毒的应该就是大皇子了。”宫中之人的叵测有时候让冉凝都有些叹为观止。
    “他的确有机会。”无论大皇子还是大皇子的母妃江妃,都有这个机会往他酒中下药。
    冉凝微微叹了口气,“我们现在依旧没有证据,你日后也要更小心。”
    “我知道,放心。”有了目标,想防范自然就容易了,总比没有头绪地乱防好。
    “嗯。”冉凝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位置,低声道:“睡吧。”
    “好。”钟溯抱紧冉凝,两人一起闭上眼,没多会儿就睡着了。
    钟溯醒来的时候,冉凝还在睡。钟溯也没打扰她,简单地洗漱后,就换了衣服出门了。他先去了尊尘那里,向尊尘和沉枫道谢。沉枫是不图他这个谢字的,尊尘见他无恙,便也放心了,说接下来还是要好好调养身子,不可马虎。
    从尊尘那里出来,钟溯去了衙门的大牢,牢头是认识他的,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便也没拦着,收了给他的酒钱后,就忙自己的去了。
    这里的大牢和刑部的比起来要乱得多,几乎每间牢房中都关着三四个人,味道也实在难闻。这里多关的是不会武功的犯人,基本上也不会惹出什么严重的事来。
    钟溯按牢头指的路来到了钟瑨的牢房前,也是难得了,钟瑨居然是单独关押的,倒也算特别待遇了。
    此时,钟瑨正坐在墙角,一身下人的打扮,看不清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钟溯没有叫他,只是站在牢房外。
    不知过了多久,钟瑨似乎察觉到有人,才缓缓地转过头来,在看到钟溯后,露出意料之中,却有带着极重怨恨的笑意,说道:“我就知道你会来。”
    在最初的慌张之后,他已经缓过神来了。他还在等,等大皇子来救他,等自己被放出去的那一刻……
    “人心不足,奢望太甚。这个下场是你自找的。”钟溯站在冷冷地说道。
    钟瑨轻笑,“骄傲自大,毫无人性,你能比我好到哪儿去?”
    “我不抢本不应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对钟溯来说,即便是想得,也要衡量之后再决定出手与否。
    “呵呵……”钟瑨站起身,衣服上沾了些灰,头发还算整齐,酿跄地走近钟溯,说道:“不属于我的东西?什么是不属于我的?在我看来,镇北侯府的一切都应该是属于我的!”
    钟溯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他,眼中没有太复杂的情绪,他只是想知道一些事,至于钟瑨心里怎么想,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
    见他一副淡漠的样子,钟瑨很是不满,大声道:“我是镇北侯的长孙,明明有权继承侯位,但凭什么问都不问一声,祖父就要把侯位传给你?是啊,你是嫡子,可你也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你凭什么当这个镇北侯?!只有我,只有我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钟瑨咬了咬牙,继续道:“你不过是因为会打仗就能入朝为官,而我整日埋头苦读,才华横溢,却只因无人欣赏,考试不中,无法为官。可只要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考个状元回来,而祖父却说若考不中,就去给我捐个小官,凭什么?区区小官,何能配得上我?!”
    “你以为你这样就能当成镇北侯?”钟溯觉得钟瑨读了这么多年的书,没学会谦卑伦理,倒学会狂妄自大了。
    “当然!”钟瑨瞪着眼睛看向他,说:“没了你,侯府自然由我继承,我自然是下一任镇北侯!我的才华也再不会被埋没!”
    钟溯觉得怜悯对钟瑨来说都是多余的,钟瑨简直蠢到家了,“你设计陷害我通敌叛国,罪名一旦认定,就是诛九族的罪。别说你了,就是祖父都会被我连累。”
    “祖父深得皇上信任,肯定不会有事的。”钟瑨笃定地说道。
    钟溯心中只剩下了嘲讽,“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什么都知道!”钟瑨很讨厌钟溯现在这种态度,让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个跳梁小丑。
    钟溯斜睨了他一眼,说:“你要是知道,就不会跑到我的书房拿我的桌上的印盖在那封仿造的信上了。你的信能仿,我的印为什么不能?”
    钟瑨有些傻眼地问:“你什么意思?”
    “我要多傻才会让自己的印离身?你偷印的前几日,我故意让小五透露出我在府上时会随手把印章丢到书房的桌上,那其实是给你下的套。我的印章是用极罕见的墨玉刻成的,而你看到的桌上那枚,不过是我用砭石仿刻的,还故意刻坏了一角,所以这两个印章盖出来的印,只要仔细甄别,根本不难发现区别。我与人通信,不用正印,你以为别人会信?”钟溯觉得多说都是浪费自己的时间,“那日冉凝请了左尚乐来,院中还没有下人留守伺候,一是给你个机会,让你进书房;二是让你相信女客来,我有回避的理由;三是让左尚乐做个见证,你的确鬼鬼祟祟地进了我的书房。否则你以为书房重地,你说进就能进?”
    “不可能……这不可能!”钟瑨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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